「辰兒,對不起。」洛風微微低頭看著慕如辰,輕輕握住她的手,眸中帶了沉痛,微笑著說,「這段日子讓你獨自承受面對,受了那麼多苦,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餘下的事情我自然會處理,無論如何都由我來面對,你只需要好好的帶著我們的承諾等著我,事情告一段落,我們就離開,離開皇宮,離開這裡,遠遠地,去我們想去的地方,過著只屬於我們的逍遙自在海闊天空的生活……」
輕輕緩緩的保證,勝過了世界上任何最堅貞的誓言。的確比起那些愛到海枯石爛天崩地裂也永不變心的承諾,這般現實的保證要實際得多,可聽在慕如辰耳中,心卻陡然疼痛起來,尖銳難當。
遙遙遠遠的憶起了曾經。
面對洛玨凌的痛心疾首,他堅定地說,父皇真要擔心的話,等與圖蘭戰事一了,兒臣的太子之位可棄,帶著辰兒一起離開,不再回來。
當洛玨凌欲用整個王朝天下來留住他時,他毫不猶豫地說,留不住。兒臣只希望和自己愛的人無拘無束的生活,溫暖的過一輩子。
原來,洛風,你的在乎你的愛亦是一直不曾變過,連付出和捨棄也是那般的義無反顧。只因為肩負了天下蒼生的責任,你才選擇平息風浪後再離開。可是也正是因為這份責任啊,又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得了的。憑著一種直覺,慕如辰敏感的覺得所有的事情不會這般簡單。
「我……」將不久與人世,洛風,你這麼做真的值得嗎?望了洛風許久,知曉他的心意後,慕如辰還是想問他一句值不值得。
「辰兒,沒有什麼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只要你在我身邊比什麼都重要。」似是讀懂了她的心,不待慕如辰把話說完,洛風已將答案告知了她,攬著慕如辰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她到底在擔心什麼?眸光也隨之收緊。從自己記憶重拾的那一刻起,回想這段日子重逢的畫面,洛風就覺得慕如辰與之前有了些變化,卻又說不出是什麼。這一刻,他又突然有些明白了。
「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意味著什麼?」慕如辰望著洛風的目光一直都在,靜靜地問。有多少人垂涎為之爭奪不惜付出生命的那個位置,他就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她不想要她意氣用事,他的思量自是不會欠缺考慮,可她也不妨讓他多選擇幾次。
「知道,意味著你將永遠伴在我身邊,不再離開。」洛風眼中的笑意深了半分,原來她在擔心害怕自己後悔嗎?
「其實,若要如此,我也可以回到王朝皇宮的。」沉吟片刻後,慕如辰淡淡的說。
縱使那裡是如何如何的不堪,可這不過月餘的時間,她還是有自信能撐得過去的。而且,洛風那莫名其妙的失憶,很讓她疑惑,為何當時他能記得所有人,卻獨獨失了與她在一起的所有記憶,會是與洛玨凌有關嗎?現今,洛風極可能是因為看到了司徒無痕用掌力震傷她,這畫面與洛風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在依若姐姐的祭奠儀式上與她在玄冥分陀一戰極其相似,刺激了他,才讓他重新記起一切過往。
所以,她才推測,這次洛風想要從中抽身離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