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墨打量了她一眼,冷哼道:「本太子不知道該稱讚你的膽量,還是你的愚蠢。」
扶蘇淡笑不語。
久久,久久,時間彷彿停滯下來,那麼久,都不見他有所回應,扶蘇從一開始的自信滿滿,漸漸有些失落,原來她也有做不到的,即使想努力去保護,也依然有做不到的。扶蘇自嘲地笑笑,無奈地閉上眼。
正當她妥協的時候,對面的男子卻突然大笑出來,笑聲詭異而陰冷,讓旁邊的眾人都頭皮發麻,心生冷意。扶蘇睜開眼,冷冷地看著這個在風中笑得好不開心,好不歡暢的男子。
陰柔男子眼中閃過邪意和幾分玩味,陰笑道:「那本太子就用這麼陌生人的命來換你的三天。」
得到他的承諾的扶蘇終於鬆了一口氣,一直有些握緊的拳頭也漸漸放鬆,指尖輕輕搭到手心,發現上面全是莫名的汗水。原來,她還會緊張,原來,她還會怕。
不過,扶蘇還沒有放鬆幾分鐘,便被這個全身散發著冷意探究玩味的目光盯得發毛。是啊,她差點忘了,她剛剛答應了他,用三天為奴作為條件放了那些臣民的。
三天,這三天還不知道要被他如何為難,如何玩弄呢。想到這扶蘇有些頭皮發麻。
想想以下的三天,還真是漫長啊。
扶蘇深呼吸一口氣,三天,也不會有什麼改變的。
一直在暗處看著她智斗那個人的濯禎不知道該稱讚她還是該狠狠地罵她。那個趙墨,他是知道的,在趙國的人對趙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朝太子,受盡千般寵愛,卻也養成了驕奢淫逸,放蕩不羈,甚至殘忍無情的性子,喜歡玩樂,玩各種各樣的遊戲。在趙國橫行霸道,名聲一向不好。而在他身後站著的那個將軍模樣的人,是趙國除了廉頗和李牧兩個老將軍之外的有名的年輕將軍傅滄琉,本是趙國二皇子趙偃的親信,而此番,被趙王派來保護太子,想必趙王還是對這個長子有著一定的偏愛的。
濯禎多次和這個性情陰晴不定的人打過交道,自然熟知他的性子。
他之所以會放過她,也是因為他對她感興趣了吧。想想趙墨那含著笑意,彷彿得到了一件有趣的玩具的眼神,連濯禎都替扶蘇擔憂起來。
他學過武,雖然這裡離他們很遠,可是他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原來她除了叫阿房女之外,還有一個名字叫扶蘇。
扶蘇扶蘇。濯禎在心中默念,一邊替她擔憂她答應下的這三天如何度過,一邊暗暗發誓未來的一天一定要變強,變得在天下間無人能及,直到那時,他才能一直保護她。今天這樣的事,便不會再發生。
趙墨向一旁的傅滄琉擺擺手,傅滄琉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讓士兵把那些俘虜中十五歲以上的男子都放了。頓時,廣場上一片喜極而泣的聲音。全都是親人之間經過生離死別之後相擁而泣。
扶蘇暗暗問自己為何又動容,為何又管閒事。她本來一心只想著趕到趙國的,把欠孟嘗君的事完成之後便過自己隱居逍遙的日子去的。可是,卻總是不能如願。
她依然狠不下心腸。對這些要被處死的人置之不理,漠然待之。
正在扶蘇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時候,趙墨笑道:「明日,在昭陽宮裡,本太子等著你出現。如果你沒有按時出現,你知道的,你出爾反爾,本太子同樣可以出爾反爾。」
扶蘇淡淡道:「扶蘇向來是信守承諾之人,既然答應了太子,明日定會出現在太子面前的。」
「那就好……」趙墨又狂笑幾聲,冷得扶蘇幾乎打寒戰。
趙墨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彷彿在打量自己的玩具。然後,轉身離去。
走了幾步,趙墨停下腳步,好奇道:「你如何得知我是太子?」太子親征的消息根本沒有傳出來,而且他一直都沒有以太子自居,他怎麼可以,一眼便看出他的真正身份,他有點好奇。
扶蘇笑道:「今日還不是草民為奴的期限,草民該有不回答的權力?」
看著他耀眼得有些絢爛的笑容,趙墨覺得有些刺眼,冷冷說了句「隨便你」便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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