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跳的心,炙熱的懷,腦中炸開了一團光芒,我抬頭在這麼近的距離望進了他幽深的眸底,我看到的是憂鬱中的關懷。
天啊,眾目睽睽之下,我們竟然抱在一起,四目相接之時,不言而喻,他輕輕地鬆開了擁住我的手臂。
緩緩轉身,頭腦漸漸地恢復了清醒,卻因為方才兩人親密的接觸我有些暈眩,身體很不爭氣地搖晃了一下,結果,南宮錦澤慌亂地上前拖住了我的手,給我一個支撐。衝他感激地點頭。
來回幾分鐘,老闆早就注意到了後台多出來的兩個男子,「南宮先生?」
南宮錦澤的大名在商界如雷貫耳,商場中無論老少都對這位後起之秀報著極高的評價,年紀輕輕地他有海歸的身份,長得又是俊美無暇。睿智的他辦事冷靜,判斷力和洞察力極高。僅僅兩三年的奮鬥就成了商界的龍頭,就是他們這些在商場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都望塵莫及。
南宮錦澤微微頷首,「許老闆,久仰!」
我看了眼扶著我的南宮錦澤,原來他是這麼厲害的人物。
秦蘅趁著老闆和南宮錦澤打招呼之際,立刻將我扶了過去。南宮錦澤也太奇怪了,剛才把他喜歡的人抱得這麼緊,他早就醋意橫生。後來的那一扶,其實他早已經邁出了身,結果還是讓他捷足先登了。
「這位先生是?」老闆將目光轉向了秦蘅。
秦蘅扶著我,不帶任何感情地自報姓名,「秦蘅!」
「秦家的大少爺。不知你們和我舞廳的職員是什麼關係?」老闆看出了秦蘅和南宮錦澤對我都有種緊張感,而其他銳利的眼神早已捕捉到了秦蘅像是吃醋了。他的職員,沒有擺脫合同的每一天,無論何時何地都得聽從他的命令,有誰撐腰都不行。
「我們剛認識不久。」我搶先回答,我不希望因為他們這兩個大人物的關係讓我得到特殊的待遇。
秦蘅扶著我的手握得緊了幾分,眼中閃現著薄薄的怒火。可能考慮到我的自尊心,他並沒有再出聲。
「老闆,我現在沒事了,我晚上一定上台表演的。」南宮錦澤和老闆並不是深交,也沒有什麼話題,只是禮節性地打了聲招呼。
「這樣子能夠上台麼?若是中途昏倒了,公司的損失你如何付得起。」
「老闆,我可以的,如果您怕我會給公司帶來損失,我今晚只唱一場,明天後天我會補上的。」
看到我都有力氣和他談條件了,他壓了壓怒氣,「這一場決不允許你出狀況!否則後果自負!」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後台。
對著他的背影,我淺淺鞠躬。
「半夏,你真的沒事麼?老闆他好沒有同情心啊!」玫瑰和牡丹圍到我周圍,為我打抱不平。
握著她們的手,「你們別擔心了,老闆他花了錢僱用我,自然是不允許我隨便礦工的。否則他的投入都打水漂了。」
「虧你還為老闆考慮,他們那麼有錢,才不會在乎這麼點損失的。你真的可以麼?你的臉色好白啊……」大家都是窮人家的孩子,同命相憐,「化妝師,被半夏多上點腮紅和唇彩。」
我坐在的化妝前,秦蘅和南宮錦澤退到一邊,「你們認識?」
南宮錦澤點頭,「幾天前見過一面。」他並沒有把送花的事情告訴秦蘅。秦蘅華麗麗地悲劇了,竟然幾天前就見過,他們昨天才見的,難不成南宮錦澤也喜歡她。
「你不會喜歡夏吧?」秦蘅是個直言直語的人。
南宮錦澤看著秦蘅如此緊張的摸樣,「她就是你喜歡的人?朋友妻不可欺,你是我兄弟!」
「真的?」秦蘅開心的確認道,「你說的,你不可以喜歡她,她是我的!不過我們現在是以朋友的身份在交往!」
秦蘅望著坐在梳妝台前的我,眼中難掩希望。
礙於秦蘅作為兄弟的不允許,南宮錦澤二十多年的憂鬱之念,又去而復返。
化好了妝,我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原來輸血過量還會昏倒,天啊……接下來我一定不能再出狀況了。
「夏?你好些了麼?」耳邊響起了關懷的聲音,很輕很柔。我睜開眼,原來是秦蘅,點頭。「剛才謝謝你們,沒事,反正晚上只唱一場就可以了。不會有事的。」安慰著其他人,也在自我安慰和激勵。
「聽他們叫你半夏,你的真名是什麼?」秦蘅好奇地問道,神色中有些掩飾不住的落寞,他們都是朋友了,卻連名字也不知道。
內疚道,「對不起。我竟然連名字都沒有告訴你。我叫葉半夏,夏其實就是我的名字。」
葉半夏!
站在一旁的南宮錦澤,目光無時無刻不注目著椅子上虛弱的人,葉半夏,好有新意的一個名字,很好聽。難怪,她是如此的溫暖,原來叫夏!
這一刻,這個名字悄悄地刻進了他的心上,抹不去。
玫瑰高亢火熱的歌曲落下,隨著掌聲和呼叫聲的此起彼伏,我起身上台。
「可以麼?」秦蘅擔憂道。
「別擔心!」透過秦蘅的肩膀,我看到了他身後的南宮錦澤也似乎在擔心我的身體。我露出堅定的眼神,想必他應該能看到的。
「下面掌聲有請我們的新人——天使麗人夏小姐出場為我們帶來一首《明月》。」
秦蘅和南宮錦澤各懷憂慮站在了舞台的側方,緊盯著台上的一舉一動。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一首《水調歌頭》編成曲,由鋼琴主奏,清脆甜美的歌聲,月下人翩翩起舞,清影隨人。
提琴協奏,靜靜的思,淡淡的愁,卻叫人明白世間一切都不是十全十美的,自古如此。他的腦中長久困擾的場景再度湧現,如同隨著歲月亙古不變的場面,依然模糊,卻讓他怎麼都開心不起來,似乎命中注定,他的悲與愁需要等待某個人物的出現方能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