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也讓漣漪驚惶無措。只聽到納蘭燼悶哼了一聲,緊接著伴隨而來的,是刺鼻的血腥味。
「燼,你受傷了。」漣漪害怕的大哭著。
「沒,我沒事兒。」納蘭燼苦澀的一笑,安慰著懷中受驚的小女人。他不敢告訴她,這箭上有毒,他此刻使不出半分的力氣。
突然間,一道黑色的暗影瞬間擋在了他們面前,竟然是劉瑾洪。
納蘭燼的嘴角牽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看來他這個尾巴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表哥,還不出來嗎?若是在不出來相見,我可要帶著老婆回宮了。」
納蘭燼話落,角落處突然傳出男子的朗笑聲。一身銀衫的古都優雅的走到亮出。「表弟真是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啊,竟然此時此刻還能與我玩笑。」
「從小到大,表哥都陰魂不散的跟著我,真是比我這個尾巴還要惹人厭。」納蘭燼嬉笑的嘲諷道。
古都絕世的面容頓時一臉怒意,但還是強行的壓制了下來。面前擠出一絲笑意。「表弟果真還如當初一般癡情,若不是要保護懷中的這個女人,我也不會傷到你分毫。」
「為人夫,自然要保護妻兒。」納蘭燼無所謂的一笑。
「是嗎?那我這做表哥的可是要提醒你一句了,你的妻子可不僅懷中的一個。綵衣可還在我的無痕宮中等著你接她回家呢。」古都邪氣的挑起劍眉。
這一次他終於佔了上風,果真,在他提到綵衣的時候,納蘭燼那副嬉笑的神情終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悲憤。
漣漪定睛的看著納蘭燼難看的臉色。鉛白的手心疼的安撫在他心口。像是要給他力量一般。綵衣,秦綵衣,那個他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一定傷她極深吧。
漣漪更緊的抱住男子結實的身體,心疼的看著他。
「放心,我沒事。」納蘭燼嘴角含笑的安慰著懷中的小女人。纖長的手指輕柔的撫摸著女子無辜的眼。
「瑾洪,纏住古都。」納蘭燼低聲吩咐了一句,用盡所有力氣,抱起漣漪飛身而起。向玫瑰園外而去。
古都急忙飛身追趕,卻被劉瑾洪緊緊的纏住。無奈下只能命幾個隨從追隨而去。可是那幾個跟班哪裡是納蘭燼的對手。幾次交鋒,便將他們甩開。
納蘭燼抱著漣漪躲進了一處荒廢的草屋。仔細的檢查了四處的窗子縫隙,才放心的在屋中點起了昏暗的燭火。
漣漪扶著納蘭燼坐在了角落處,細心的檢查著他的傷口。「燼,你傷的重不重,痛不痛?」
「沒事兒,漣漪放心。我不會死,還要保護你和孩子一輩子呢。」納蘭燼安慰的一笑,不敢讓她看自己已經開始潰爛的傷口。
卻沒想到,她那麼不死心,硬是撕開了他肩膀處的衣衫。暗紫色的膿血不斷的向外流淌。「你騙我,傷口有毒是不是?」漣漪不住的大哭,低下頭便要為他吸出毒血。卻被納蘭燼用力推開。
「傻瓜,你做什麼?你不顧自己,也要顧及腹中的孩子。你想害死他是不是。」納蘭燼怒吼。
「你死了,我和孩子也不要活了。」漣漪用力的抱緊了男子的身體。
「傻瓜,我不會丟下你們的。給我些時間,我可以將毒逼出來的。」納蘭燼無力的一笑,在漣漪的攙扶下坐在了一處乾淨的角落。丹田運氣,穩住了毒素的蔓延。
他的內功深厚,將毒逼出個七八層並不成問題,只是等毒逼出來的時候,天只怕就要亮了……
當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照亮了地平線時,納蘭燼的傷勢也基本控制住。折騰了一夜,漣漪身心疲憊,靠在他身側竟睡了起來。
納蘭燼心疼的撫摸漣漪疲憊的臉頰。脫下身上的錦服蓋在了她單薄的身上。卻不曾想反而吵醒了她。
「你沒事了嗎?」看到他甦醒過來,漣漪臉上是欣慰的笑靨。
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醜陋的模樣,納蘭燼卻彆扭的別過頭去。「我現在的樣子,很嚇人是嗎?」
漣漪呆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他話中的意思。不由得苦澀的一笑。美醜又如何,無非是一張皮囊而已。
手,緩緩的扶上他醜陋的面容,說實話,現在的這張臉的卻沒有夜晚的那張妖冶,可是她在乎的並不是這些啊。「漣漪討厭納蘭燼,不是因為他醜陋,而是因為他殘忍暴虐。漣漪愛納蘭夜染,不是因為他有多俊美,而是因為他知我懂我。燼,你明白嗎,我要的是這裡。」漣漪的指尖輕點在納蘭燼心口。
納蘭燼緊抓住她的玉腕,望著面前的女子,久久的無法回神。她才是值得自己珍惜的,是他納蘭燼此生唯一的妻。
天亮之後,納蘭燼與帶著漣漪安全的回到了宮中,大概是懷孕的關係,漣漪喝了安胎的藥湯,便很快的睡下了。
只是她睡得並不安穩,恐慌的從睡夢中驚醒。映入眼簾的竟然是異常俊美的男子。
「怎麼,怎麼會是呢?」漣漪惶恐的萎縮向角落處。剛要大聲喊叫,卻被男人點住了穴道。
「你若是再喊,這宮中的人,只怕都要被你喊進來了。燼那麼敏感,可是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古都邪邪的一笑,隨意的坐到床榻上。
「你,你究竟想做什麼?」漣漪忐忑的問道,眼珠滴溜溜轉個不停,想著逃脫的計策。
古都並沒有回應,而是挑起漣漪的下巴,像欣賞一件易碎的瓷器般欣賞著美麗的女子。「從沒有想過,世界上真的有不在乎容貌,願意用心來愛的女子。爹爹和嬸娘在天之靈,一定會安息的。」古都釋然的一笑,放開了漣漪。
「你,你在說什麼?」漣漪不解的看著他。從他身上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危險氣息,才安心下來。
「你一定聽過燼的母妃和公主的夫婿私通的事兒吧。那個公主的夫婿就是我爹爹。」古都緩緩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