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娘娘的確應該抱歉。」風輕揚冷冷一哼,將一本書冊丟在漣漪面前。眼中滿是憤恨與不屑。
漣漪隨意的掃了眼桌案上的書冊,嘴角掛起一絲苦笑。那是小菊每次在御藥房取藥的記錄。原來風輕揚此番前來是興師問罪的。
「娘娘可有什麼話要解釋?」風輕揚質問道。他真是笨的可有,竟然再次相信了她。面前這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卻有著蛇蠍心腸。表面上要送他們離開,暗地中卻毒害悠然腹中的骨肉。
「風大哥真的想知道嗎?」漣漪再次出口問道。而風輕揚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等著她的答案。
漣漪並未在說些什麼,而是將白玉般的手腕伸向了他。風輕揚一臉不解的將兩指搭上漣漪的脈洛,然後臉色大變。她,竟然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風大哥現在該明白我為什麼要讓小菊去取那些要了嗎?」漣漪冷冷一笑。她與太子未圓房是眾所周知之事。那麼她腹中的胎兒,便是人們口中的『野種』。
漣漪雖不欣賞風輕揚,卻相信他的為人,才敢肆無忌憚的將有孕之事告知於他。風輕揚多次勸說漣漪,讓她打掉腹中胎兒保全性命,卻都被漣漪回絕。她是倔強的女子,既然決定留下他,便要做一個勇敢的母親。
——
皇宮是個很容易讓人遺忘的地方。悠然滑胎一事,德妃雖然也傷心了一陣子,卻很快的也將此事淡忘了。只有漣漪,無時無刻不記得那個血肉模糊,無聲無息便消失的小生命。對於腹中的胎兒,也越加的珍惜。
晨起後,漣漪如往常般坐在窗前看著一本書冊,卻從未想過,納蘭燼會莫名其妙的來到鸞鳳宮中。
「漣漪恭迎太子殿下。」漣漪收斂了慌張的神色,俯身施禮。而手臂卻下意識的覆上小腹。孩子不滿三個月,還未顯懷,只要她小心一些,並不容易被人察覺。只是,對於納蘭燼前來的理由,漣漪始終摸不到頭緒。
「不知太子殿下前來,所為何事?」既然猜不到,漣漪所幸開口問道。
「怎麼,本殿下來看自己的妃子還要有理由嗎?」納蘭燼冷冷一哼,轉瞬間便站到了漣漪身前,玩味的看著面前的女子。「悠然滑胎,姨娘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本殿下已經承諾會盡早讓她老人家抱上孫兒。所以,來找太子妃——配合。」納蘭燼故意將配合兩字拉長了音調。
漣漪自然明白配合的意思。震驚的抬頭看著納蘭燼那張異常醜陋的臉。身體顫抖的向後退去。「不,不要。」
而納蘭燼哪裡會理會她要與不要,不由分說的將漣漪打橫抱起,丟在了鳳榻之上,沉重的身軀便壓了下來。
「不要,放開我。」漣漪不住的掙扎,推拒著身上的男人。而兩人的力道懸殊太大,漣漪的反抗顯得那般蒼白無力。身上單薄的紗衣,轉眼間便被他褪去,僅剩粉黃色的繡花肚兜。
淚,無助的淚順著眼角凌亂的散落而下。情急之上,漣漪突然拔下頭上的金簪向身上的男兒刺去。而納蘭燼雖然深陷情慾之中,反應依舊靈敏狡黠,輕易的閃身躲開。
漣漪一擊不中,豪不死心,瘋了般再次向納蘭燼刺去。掙扎撕扯中,知啦一聲脆響,納蘭燼杏黃色錦帕竟被漣漪扯開了一角。健碩的手臂裸露在外。「太子妃還真是心急呢。」納蘭燼戲謔的冷笑。
而漣漪卻呆愣的看著他手臂處一排深深的齒痕,身體不住的顫抖,就連手中的金簪也不知何時掉落。「不,怎麼會是你。」漣漪不可置信的搖著頭,那道齒痕她再熟悉不過,是她留在那個男人身上的。原來她的所謂的夫君並沒有丟棄她,在她垂死掙扎時,是他給了她溫暖。
「怎麼?很失望是不是?」納蘭燼掃了眼手臂上的齒痕,不冷不熱的開口。然後隨手拉攏了下凌亂的衣衫,起身向外走去。被漣漪如此一鬧,他也沒有了歡愛的興致。
納蘭燼的身影消失在了鸞鳳宮中,而漣漪依舊木然的坐在床角,雙手緊抓著身上的薄被。是愚弄嗎?強佔了她的人,竟然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難怪她總是覺得他的氣息那麼熟悉。
手再次輕柔的撫摸著腹部,嘴角竟然掛起一絲釋然的笑。這樣也好,至少她的寶寶可以順利的來到世界上,不必被世人唾棄。
盛夏是百花盛開的季節,德妃心情甚悅,邀請太子納蘭燼與後宮嬪妃在御花園中賞花。漣漪的孩子已經快三個月了,孕吐的厲害,本是不想去的。可是她一直將自己關在鸞鳳宮中,早已引起了其他宮妃的懷疑,此番德妃邀約,若是在推遲,只怕又要挑起事端。無奈之下,只能在小菊的攙扶下走入了御花園中。
「都說花開自有花落時,你們啊,都正是盛開的好時候,可要盡快的為開花結果啊。」德妃一邊玩笑的說著,一面有意無意的看向漣漪與幾位太子冊封的方向。
漣漪聞言,並沒有太多的放映,只是事不關己的隨意看向別處。反倒是悠然一臉的羞怯,還不忘嘟起紅唇,抱怨的看向納蘭燼的方向。
「太子殿下已經許久不來悠然的馨蘭殿了,臣妾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悠然說著,臉色竟然瞬間黯淡了下來,眼中也有幾分濕潤。「都是悠然粗心,不然也不會被他人所害,失去了骨肉。」
德妃見狀,不由得心疼了起來。急忙開口勸道。「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還替他幹嘛。你還年輕,孩子還會再有的。」德妃說完,還不忘轉頭看向一旁的納蘭燼。「悠然側妃剛剛失去了孩子,燼兒該多多安慰才是。」
「是,孩兒遵命。」納蘭燼隨意的敷衍著。
「娘娘,悠然側妃的事兒,內務府已經查了許久了,都沒有絲毫結果。說不定,此事只是意外呢。依雲在冷宮的日子也不好過,娘娘若是消氣了,不如將她…。」和孝隱去了後面的話,眼角的餘光不時的打量著德妃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