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風一臉詫異的看著三娘:「你失散的親戚?」
三娘抬頭,眼睛婆娑:「不,是我的兒子。」
韓清風更是一臉驚異:「你有這麼大的兒子?」
也不能怪韓清風,三娘這個樣子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左右,飛浪最少都二十了。誰都不會想到他會是她的兒子,不免有些吃驚。
三娘回頭看著韓清風:「他就是我兒子,我認得這個胎記。」
韓清風看了一眼三娘:「你這麼確定?」
三娘忙點頭:「是的,我確定,他一定是我兒子。」一臉慈愛的看著飛浪。
恍惚中,時光倒流,歲月靜好。回到二十二年前,那時聖上剛登基一年。朝中大臣見聖上年輕仁慈,又不是先帝的親生兒子,朝中的老臣大都不把聖上放在眼裡。而那時唯丁蕃對皇上恭恭敬敬,為這位年輕的皇帝排憂解難。孤立無緩的聖上對丁蕃甚是信任倚重。
那一年聖上派丁蕃去尋找他為郡王時與碧波仙子生的兒子。丁蕃找到了碧仙宮也打聽到了碧波仙子違反宮規被圈禁在凌雪殿,而皇上和她生的兒子卻不知所蹤。
由於碧仙宮是不許男子進入,所以丁蕃無論如何也進不去。便一直在附近想辦法打探碧仙宮的消息。
某一日,碧波仙子的侍女駱三娘出現在鎮上,在醉無歸打了一壺酒。便裊裊娜娜的離開了,店小二一直目送著駱三娘,看著她的背景,眼裡不由得露出一副貪婪之色。不自主的說了句:「碧仙宮的丫頭都長得這麼漂亮。」
這一句話讓正在飲酒的丁蕃聽到了,一驚!碧仙宮的丫頭?便也朝那背景看去,一臉欣賞之色的看著店小二:「如此佳人,驚鴻一瞥,便傾人城。」
小二見有同道中人,便回頭看著丁蕃,就知此人非富即貴,一臉諂媚:「客官,你是剛到這兒吧,碧仙宮的弟子個個花容月貌,我給你說說?」
丁蕃微微一笑,遞給小二五兩銀子:「那就勞煩小哥給在下說說了。」
小二見了銀子頓時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逢:「謝謝客官賞。我給你說呀,這個打酒的姑娘叫駱三娘,原來是碧波仙子的侍女,後來碧波仙子犯了宮規便圈禁了,三娘就沒再侍候碧波仙子了。也就是這半年,她每隔十天便來這醉無歸打一壺我們上好的雪梅釀,還必需由我們掌櫃的親自給她打。每次我們都只能觀望,連句話兒都說不上。」
「哦?」丁蕃心裡一個想法竄出來,隨即一臉驚訝:「為什麼必需要掌櫃的打酒呀!」
「誰知道呀!」小二一臉不甘,「有一次我說我來幫她打,好傢伙那一個眼神冷得我都能結冰了。」
「她只和掌櫃的說話?」丁蕃心裡一時便有了主意。
「是呀,誰都不理。」
……
十日後,三娘照例來到醉無歸,不見原來的掌櫃。掌櫃變了丁蕃,三娘一臉疑惑,卻也不多問:「掌櫃的,麻煩你一斤雪梅釀。」說著便把手裡的玉壺遞給丁蕃。
丁蕃微微一笑接過酒壺:「出雲暖玉、雪梅釀。飲酒之人怕是有體寒症吧!」
三娘一驚,不禁抬頭看著丁蕃:「掌櫃怎知道?」
「姑娘不要問在下是怎麼知道的,如果在下能醫這體寒症,姑娘可願讓在下醫治?」
三娘不想看到碧波仙子再受折磨,頓時便像看到一絲希望:「掌櫃能醫?」
三娘的神情早已落到丁蕃眼裡,他知道這個有體寒症的人定是她在乎的人。微微一笑:「不試怎知?」
宮中從來沒有人能醫得好碧波仙子的體寒症,如若他能醫,為什麼不試一下呢?每每見到碧波仙子體寒症發作便全身如結冰般,她都心疼不已。
「如果掌櫃能醫,三娘做牛做馬報搭掌櫃恩情。」三娘忙承諾到。
如是乎,三娘便想盡一切辦法將丁蕃帶到凌雪。丁蕃不會醫術,他這些也是從醉無歸掌櫃那裡知道的,結合醫書便知一二。
也知這體寒症不是一日兩日便能醫好的。只是按照醫書上說的方法醫治,慢慢體寒症發作的時間間隔越來越長。三娘對丁蕃越來越崇拜,在她眼裡丁蕃風度翩翩滿腹經綸,是個沒有缺點的男人。
這一日夜裡,丁蕃單獨見了三娘,月冷清暉卻在三娘眼裡是最美的風景。丁蕃是個成熟的男人,他的人生閱歷不是三娘這種單純的小姑娘可以比擬的,幾句話兒便讓三娘迷惑了,便開始問他想知道的事。
「三娘,碧波仙子雖然發作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可是她心裡有鬱結未解,這樣很難痊癒呀!」說完長歎一聲。
「那丁大哥有什麼好辦法嗎?」
「我聽說她有個兒子,如果你能讓她見見兒子,她興許會好得快些。唉!只是她的兒子不知所蹤。」丁蕃暗裡觀察三娘的臉色。
三娘的臉上的表情不是失望,是矛盾。丁蕃便知三娘定是知道碧波仙子的兒子在哪裡。丁蕃不再說話,給三娘考慮的時間。
半晌過後三娘抬眸:「我想辦法讓仙子見她的兒子。」
丁蕃忙上前抱住三娘:「三娘,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女子。」三娘頓時身子僵住了,驚慌不已,心裡卻有一絲絲甜蜜。
三娘費勁心思終於把碧波仙子的兒子易曲笙帶到碧波仙子面前,此時的易曲笙已經會說簡單的話了。三娘教他叫碧婆仙子娘,他乖乖的叫了一聲:「娘。」碧波仙子頓時淚如雨下。
相處三天碧波仙子果然體寒症沒再發作。丁蕃便向三娘請辭,三娘一時間不捨得。那含羞帶俏的臉龐,眼裡流露出的那一絲不捨,全看在丁蕃眼裡。
丁蕃走近:「三娘,你說過如果醫好碧波仙子的體寒症,便給我當牛作馬。」三娘一臉錯諤,丁蕃又言,「我捨不得你給我當牛作馬,我想帶你走好好照顧你,疼愛你,你願意嗎?」
三娘一時間臉紅到脖子了,心間卻滿是甜蜜。可是她是碧仙宮的人,她不能這麼跟他私奔:「丁大哥,能得到你的垂憐是三娘修了幾輩子的福氣,只是我是碧仙宮的人,我不能跟你走。」
「我向宮主提親……」
三娘忙阻止:「千萬不要,如果那樣,你我都得死,誰來照顧仙子和笙兒呢?」
碧波仙子聽到他們的對話,心裡一暖,上前:「三娘,我不需要人照顧,你幫我照顧好生笙兒,他在這宮中不安全的。我一直以為笙兒被燒死了,剛剛笙兒告訴我,這兩年都是你在照顧他。三娘請受我一拜。」
三娘忙拉住碧波仙子:「仙子使不得,我能照顧笙兒是三娘的福氣呀!」
「三娘,你帶著笙兒和丁先生走吧!女人這輩子能找到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不容易,好好珍惜。」
三娘拜別碧波仙子,便帶著丁蕃和笙兒離開了碧仙宮。
三人來到山間客棧,孰料這是一家黑店,三人差點著了道,好在三娘一身武功躲過一劫。心悸之時抱著彼此,那一刻迷亂了。
那一夜三娘從一個女孩變成了女人。三人便在山間客棧住了一陣子,笙兒便也跟丁蕃相熟了,也越來越粘丁蕃。丁蕃見時機成熟便帶著易曲笙回京,卻料想不到,三娘不是他想像中那麼柔弱,一場笙兒的爭奪戰展開了。
三娘不是丁蕃及其護衛的對手,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三娘抬頭:「你倒底是什麼人?」
「我是朝庭的人。我叫丁蕃,不叫丁春秋。」丁蕃最終還是沒有繼續騙三娘。
三娘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丁蕃把易曲笙帶走。三娘絕望的閉上眼睛等著死亡的到來。卻不曾想被蒙澤的師父相救。
三娘回到山間客棧開始經營山間客棧。她要讓自己永遠記住不要相信男人,從那一刻起她要讓所有男人都拜倒在她裙下。
數月後生下一子胸前一個鷹型胎記取名駱顏塵。三歲時便送於蒙澤的師父讓其教他習武。五年不曾謀面,那一日三娘去千楓谷看顏塵,此時千楓谷多了三個小孩,蒙澤、葉隨風、沈星辰。
卻不曾想那一次見面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三個月後顏塵偷偷出谷便再也沒有回來,他師父四處查找遍尋不獲,愧疚不堪。
三娘得知兒子不見了,心急如焚卻毫無下落,於是乎山間客棧便成了情報中心。
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顏塵的下落,卻不曾想此時能遇到。
一時間三娘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去表達,她只是一直告訴韓清風:「他是我兒子,他一定是我兒子。」
咳咳的聲音再次響起,讓三娘難以平復的心情又緊張起來:「韓神醫,你一定要救活他,一定要救活他,我們已經失散這麼多年了,我不能剛一找到他就失去他。」三娘不知道該跟韓清風說什麼,只是一直說著讓韓清風救他。
韓清風理解她的心情,回應:「三娘,我會盡全力救他的,會讓你們母子團圓,聽我說,現在深呼吸吐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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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飛浪咋這麼命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