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的可怕,幾乎都能聽到飛浪微弱的呼吸聲。跳動的火光,印著葉子蒼白的小臉,一眼的憂鬱與矛盾。
讓隨風知道嗎?想想隨風七年的等待,他會放棄她嗎?葉子知道不會。他愛她她知道,愛到可以包容一切。只是她捨得讓他矛盾嗎?捨得他左右為難嗎?她不要。
三娘忙完看著發呆的葉子,眼裡滿是憐憫。韓清風和葉子的對話,她都聽見了。做為女人,她知道這個打擊有多沉重。一時間找不到任何可以安慰她的話,只是輕輕的坐在葉子身邊。
微笑的看著葉子:「瑤瑤,早點兒休息吧!」
葉子抬眸看著三娘微微一笑:「三娘,我不睏。」說完眼睛又看向那跳動的火光,不做聲。
「瑤瑤,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隨風他不會計較的。」三娘自己也年輕過,她知道葉子此時心裡想的是什麼?
「三娘,什麼都瞞不過你。我知道隨風不會計較,可是他娘很想要個孫子啊!」葉子眼裡滿是無奈與愧疚。
「你如果不計較讓隨風再討個小不就行了嗎?」三娘微微一笑。
「不,我沒有那樣的胸襟,我接受不了。」葉子想過這古代的男人討個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了,可是她一想到葉隨風會抱著別的女人在床上折騰,她就受不了。她要一份完整的愛情也要一個只屬於她的身心。就當她自私好了,如果這樣她寧願離開他。
「傻孩子,隨風他愛你,就不會愛上別人。哪怕他娶了別的女人,他還是只愛你。」三娘勸慰著。
「我還沒有那麼自信。好吧,就當我自信一點,隨風他這一輩子只愛我。可是那個女人呢?她也是女人,她也需要一份完整的愛情。退一步,她願意。可是我不願意,我會一看到她就想到她和隨風在床上折騰。我承受不了。」葉子一時語速有些快,語氣中卻全是無奈。
「瑤瑤,不要這樣想。一個男人心在你這裡,比什麼都重要。」三娘幽幽地說出這句話,眼裡閃過一絲哀傷。
「我的心也在他那裡,可是我不想他左右為難。」葉子停了停吐出五個字:「我想離開他。」
三娘一驚:「你想離開他?瑤瑤!」
「我想時間久了,他就會忘記我的。他那麼優秀,會找到一個配得起的女孩子。」葉子做這個決定時心裡搐痛著,可是她不能讓他做不孝子。
「瑤瑤,隨風不會放棄的,他不會讓你離開他。」
「我會讓他死心的。」
葉子回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飛浪,忽然搖搖頭,不能再去利用他了。她利用他夠多了,過兩天他就要成親了,他從此以後會幸幸福福的。
三娘順著葉子的眼神看到躺在床上的飛浪,心一驚。
「咳咳咳……」正當此時飛浪咳了幾聲。
三娘和葉子忙跑過去。
飛浪幽幽睜開眼,看著眼眶紅紅的葉子一臉的笑容,彷彿時光倒回到兩年前。她還是他的木蘭,他還是那個清風寨上的堂主,她還是他的妻。
飛浪一直處於半清醒狀態,他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幻。只是本能的想抬起手,卻怎麼也抬不起來。
葉子見飛浪手一直掙扎著想抬起來,忙握住:「飛浪,你要什麼?我幫你拿!」
飛浪想開口卻發不出聲音,他想告訴她,他思念她,每天!他想擁她到懷裡好好疼愛好好呵護。
「你要喝水嗎?還是肚子餓了?」葉子一直緊張的問著,「我幫你去倒水。」葉子鬆開飛浪的手,卻被飛浪緊緊反握著,輕輕搖頭。
葉停住一臉關切:「身上很痛對不對?」忽然之間眼淚又忍不住下流,「你怎麼那麼傻,為什麼要自己殺自己,我從來沒有要你死,從來沒有。你怎麼這麼傻。」
飛浪終於知道自己是活過來了,眼前看到的不是幻境,是事實。心裡湧起一陣悲哀,為什麼要醒過來,為什麼沒有死去。死了就不會再去面對這樣的問題,他不用娶青青,不用去為報仇與否矛盾了糾結了。
「飛浪,我知道我現在跟你說這些很不是時候,可是我還是想要告訴你。丞相想謀反,我爹成了他成大事最大的絆腳石。他只有殺了我爹或奪了兵權,他才有可能實現他的野心。可是他兩年前沒有成功,卻想利用兩年前之事除掉我爹。可以達到這個目的,就只有你和十一,因為我爹攻打風魔嶺時,簽了軍令狀,如果沒有剿滅乾淨,我爹就得人頭落地。後來仗打完了,回稟聖上時也是說全部剿滅。如若還有一個清風寨的人,我爹就是欺君之罪。所以他們想找到你證明當時我爹上報有誤,從而治他的罪,最輕也是貶為庶民,永不錄用,重則滿門抄斬。所以我才找到你,希望你不要被丞相利用助紂為虐啊!」
飛浪一字一句聽進心裡,他何常不知道事態的嚴重呢?所以他才一直糾結,再如何他都不願去做這樣的事,只是端木青不該是殺他幾千兄弟的兇手。
想到此飛浪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鬆開葉子的手,眸子裡又是那一抹無奈的仇恨。隨即吐出一口鮮血。
葉子急得忙喊:「韓神醫,韓神醫,快來呀!」
三娘忙撐住飛浪幫他擦掉鮮血。
韓清風正在熬藥,忙起身跑過來,幾針下去,飛浪的情緒穩定了。
韓清風看了看一旁的三娘:「三娘,爐上的藥煎好了,餵給他喝,剩餘的藥渣用清水過一遍,那濾出的水用來給他擦身。」
三娘一愣忙按韓清風的吩咐做。一翻折騰好不容易把一碗藥給飛浪餵進去,扶著飛浪慢慢躺下。
「瑤瑤你先出去吧!」三娘輕輕的說了一聲。
「我可以幫忙的。」葉子疑惑的回了一句,為什麼要讓她出去。
「瑤瑤,我要幫他擦身,你一個大姑娘不方便。」三娘真是無奈。
葉子本還想堅持兩句,可是最後,她還是乖乖的退出了房間。撐著樓圍攔,低頭看著正在打掃的雜役和小二們。宣和酒樓打烊了。
屋子裡的三娘和韓清風幫飛浪擦身,忽然胸前一個鷹形的胎記映入眼簾。三娘倒吸一口氣,用手捂著嘴巴,頓時淚如雨下:「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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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飛浪是男主之一,他的身世一直沒交待,
現在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