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鎮南哼了一聲:「你現在把朕的愛後交出來,也許我還能放你一馬,如若不然,我要你的項上人頭!」
雙方的怒氣眼看一觸即發,周圍安靜的都能掉下一根針來。
這也許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吧!
突然有人打破了這個平靜……
遠處子歸國的城樓上,想起了一陣洪亮的鼓聲,那是一面很大的戰鼓,戰鼓不是任何時候都能敲的,戰爭還沒開始,這鼓聲來的奇怪,所有人不禁的往那頭看去,遠遠的看清相貌,只知道是紅衣女子。女子紅衣似血,雙手用力的敲打著鼓面,見人群都往這邊看了。
女子把手中的鼓棒扔給身後的士兵:「接著敲,來人給我找一根繩子來,要緊。」
「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麼?」萬衷不明白她這是要幹什麼?一大早出發時,發現薛姑娘換上了昨日在小鎮上買的這套紅衣服,紅衣似血,張揚又艷麗,倒是跟她本人很配。一下瞧戰鼓,一下要繩子,這城樓本不是女人可以上來的,是他拿出了官架子,才逼著那些人答應讓薛姑娘上來的,只是她來這上面幹什麼?站在這上面就能阻止戰爭的發生嗎?
「眼看我現在是出不了城了,城樓下那麼多士兵守著,就算開了城門也走不到對方陣營裡去。現在只能把慕容聰引回來,而唯一的辦法只有苦肉計。」傾傾說完,看著士兵遞上來的粗繩子,道:「綁上,把我的雙手都綁上,要結實些,綁上後掛在城樓上。」
「姑娘!」萬衷驚訝的看著她,簡直不肯置信,一個女人為了阻止戰爭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其實她根本不用這樣的,不是嗎?無論誰輸誰贏,對她都有利,她都是皇后,可是為什麼她一定要阻止這場戰爭了?萬衷想這個姑娘真善良,而且深明大義。
「我沒事,有件事要拜託你。萬大哥待會我被掛在城牆上以後,你躲起來,等慕容聰上來,我和他要是談不攏,你就想辦法挾持他。幫不幫得到?」傾傾問道,這是她最後的招數了。
「辦得到。」他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來,薛姑娘可以為阻止戰爭掛在城牆上,他也一樣可以為了停息戰爭而得罪皇上。
「好,謝謝。」說完,傾傾看見在綁她手的士兵遲疑了一下,便道:「發什麼愣,快些。綁緊一些,我不怕疼的,只要不會摔死就成。」
「是!」士兵咬著牙要往繩子上打結,這麼細皮嫩肉的手腕,到時候掛上去,能承受的住嗎?他不禁有些憐香惜玉,更有些佩服這個女人。
「等一下,把這個墊著,會很痛的。」萬衷扯下一塊衣袖上的布,疊起來塞在繩子與她的手腕之間,待會她全身的力量都會被吊在這條繩子上,手腕會很疼的。
傾傾點點頭:「謝謝。」
士兵怕繩子萬一脫了,她就沒命了,特意打了三個死結,試了試鬆緊確定沒問題了,對傾傾點頭:「姑娘可以了。」
「放我下去!」傾傾看了眼城牆下,命令道。她的聲音又一點顫抖,是因為害怕吧!是的很害怕,她怕高,從小就怕高。萬一繩子脫落,或者萬一城牆下有一個人想要她的命,只要一箭,就可以結束她的生命。就算沒有人拿箭射她,她也很清楚自己的細胳膊承受不了多久的,可能會斷掉吧!
兩個士兵上前來抬起了她的雙腳,慢慢的放到城牆外,挨著城牆,把繩子一點一點的往下放,因為放快了的話,她的背會被磨傷的。
萬衷是個武夫,他一向覺得什麼傷都能治好,無關痛癢。可是看到傾傾被那樣吊著掛在城牆外的時候他真的不忍心,在繩子才下放了不到一米時,他突然一把抓住了繩子,不讓繩子往下放:「姑娘,你確定嗎?可能會堅持不住的,你的雙手可能會廢掉的。」
「我很確定,繼續往下放!快!慕容聰已經注意到這邊了。」傾傾大聲喊道。
「好吧!我來!」萬衷親自扯著繩子一點一點的往下放,他小心翼翼的,怕粗糙的城牆劃傷了她。心裡如刀割般的難受,這麼大的一個國家,居然需要一個女人去救,何其悲哀。
最後在往下吊了七八米的位置,停了下來,萬衷的手顫抖著幾乎快要抓不住繩子了,對身邊的士兵道:「你來把這繩子的一端拴在橫樑上。」
「是,大人。」這位姑娘的大恩,他們作為子歸國的子民,將永記於心。
吩咐完,萬衷趕緊按照傾傾說的,躲了起來。
城牆下的眾人驚異萬分的看著那穿著紅衣的女人被吊掛在了城牆上,那個女子好像很年輕,犯了什麼大的罪?為什麼會被綁在城牆上了?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在一片議論聲中,葉鎮南的眼神緊追著那一抹艷麗的紅色,那是屬於傾傾的顏色,傾傾為什麼會被掛在城牆上?難道這也是慕容聰的詭計?
傾傾一定很難受,他也跟著難受,不禁的對著慕容聰吼:「你居然這樣對傾傾,你還是不是人?我滅了你!」
慕容聰看到那一抹身影已經呆了,傾傾不是好好的呆在宮裡嗎?怎麼跑著來了?是誰把她給吊上去的?即使隔著這麼遠,他還是能一眼認出來,那就是他的准皇后薛傾傾。他也是一肚子的火,對著葉鎮南沒有頭緒的吼:「不是我幹的,你等著我先去把傾傾放下來,再來跟你開戰!」
說完,他一拍馬屁股轉頭往城門方向飛奔而去,老遠的就能聽見他在抓狂的喊:「開城門。」
城門緩緩的被打開,傾傾被掉在城牆上很清楚的看著他騎馬穿過了城門。
心中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起碼她已經成功了一半,雖然是春天,但北方的春天依舊寒冷,在陽光的照射下,遠處山頭的積雪正在慢慢融化。
寒風吹拂著她的臉頰,整個臉頰冰冷的都沒有了知覺,感覺不到疼痛了。雙手因為被繩子拉扯著摩擦出了長長的勒痕,傾傾剛開始的時候還能感覺到痛,現在只覺得麻麻的,沒有什麼感覺了,好像那不是她的手似地。
吊在這麼高的地方,傾傾從慕容聰馬穿城而過時,才往下看了一眼,望著底下的青石板路,不知怎地,傾傾的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身體也明顯地抖顫起來,她想握緊自己的拳頭,但是無能為力。
這樣呼嘯的寒風吹亂了她的髮絲,髮絲在空中飛揚起來。
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
好像曾經她也被吊在這樣高的地方過,或者更高。
一些模糊片段的畫面從她眼前閃過,隱約能看到片段中有個男人的身影,俊逸的輪廓,微微的笑容。
她閉上眼睛,又張開。張開又閉上,反反覆覆的,腦中的男子和遠處那個騎在馬上與慕容聰對陣男子的兩個影像,相互重疊在了一起。雖然看不清那個馬背上男子的臉,但是感覺就是那個人……
往日的一幕一幕的情景開始清晰地在腦中展現出來,眼前的一切在她眼前定格。
她想起自己是穿越來的了,原來她是現代人。然後她穿越到了這裡……
她突然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了,她想起來那個男人的名字,他就是葉鎮南,是她的相公。
她想起來了,這個世上還有一個女人叫郭菲菲,郭菲菲搶走了她的相公……
然後那個女人懷孕了,生下了一個孩子!
然後她墜崖……
為什麼讓她記起這些!傾傾不懂,這些痛苦的東西,既然已經忘記了,為什麼還要讓她想起?
過去與現在,在腦海裡重重疊疊,她想了慕容聰的深情,是慕容聰從榭月國把她從皇宮帶了出來,一定也是他在懸崖下救了自己的性命,而自己是怎麼對待他的?想到這裡,傾傾不禁有些內疚。
而葉鎮南了?她心心唸唸的那個人,發誓一定要想起來的那個相公,卻在五年前背叛過她的愛情……
這個世界上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重新被喚起的往事與紊亂的思緒在傾傾的腦海裡像弄亂了的線團,一般就接著。
突然一陣暈眩襲來,傾傾眼前一黑,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很快慕容聰站在了城牆邊,快速的拉扯起了繩子,一邊拉繩子一邊對身後的士兵們發火:「誰這麼大的膽子,把朕未來的皇后掛在城牆上,說!朕要他的腦袋。」
「皇上!您慢點拉,慢點。」一個不忍心的士兵跪在地上喊道,幾乎所有的士兵見他怒氣沖沖的,都跪在了地上。
慕容聰似乎沒聽見,他只知道要趕快把傾傾拉上來,一分一秒都不能忍受她吊在城牆上的事情了,他是習武的人,有很大的力氣,雙腳抵住城牆邊緣,使勁的拉扯著繩子,很快便把傾傾拉扯到了城牆邊緣,他忙把繩子的邊緣捆綁在一根柱子上,避免她萬一不小心從城牆上滾落下去。捆綁結實了,再伸出雙手去拉她:「傾傾上來!」
這一次他終於拉住了她的雙手,緊緊的拉住了她的手,心裡很害怕會不會像上次在懸崖上一樣,一不小心再次失去她。
慕容聰雙眼充血的拉著她的雙手,把她扶到城牆的邊緣上來,確定她坐穩了。他累得夠嗆,是心累,累的他好像放開手。確定她平安無事,慕容聰雙手扶住她,休息了大概有三四秒,雙手間終於再次有些許力氣,將她攔腰抱了下來,確定這下百分百安全了,他的那根筋終於鬆懈下來,腿都軟了。摟著她,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心裡嚇得不行,嘴裡喘著粗氣的解開了她手上的繩子。
摸著她的臉仔細端詳起來:「傾傾,醒一醒!」
她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人,微微一笑:「慕容聰。」
「醒了就好。冷不冷?你怎麼樣了?痛不痛?是誰把你吊上去的?」慕容聰抱著她在懷裡,吻了吻她冰冷的額頭,心疼的詢問道。
「我自己吊上去的。」傾傾張了張嘴,眼神清明的看著他。
「為什麼!」他不懂傾傾為什麼要這樣作賤自己。
「和平,我不希望你和葉水泥打起來。」
「傾傾,你這個壞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吊在上頭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傾傾我是你未來的夫君,是你最親的人,你不能這樣騙我了,我會傷心的。」慕容聰顫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傾傾搖頭失笑的看著他:「怎麼辦?」
「什麼?」慕容聰不懂的看著她,什麼怎麼辦?
「我已經知道了,你不是我相公。所以婚禮取消吧!這是個鬧劇,慕容聰放我走吧!你騙了我,我本來想打你的,但是你救過我的命,所以我們扯平吧!」傾傾對他道。
「你想起來了?」慕容聰感覺到全身發冷,那麼是不是就沒有以後了?她想起來了,就一定會回到那個人身邊吧!
「嗯。」傾傾虛弱的點頭,後背好疼啊!一定是掛傷了。
「所以你要離開我了,對不對?」慕容聰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冷,這一刻天不怕地不怕的慕容聰,居然在害怕,害怕她會離開……
傾傾糾正他:「不是離開,是回去。慕容聰我不可能跟你成親的,我還有我的逍遙城,我必須回去。那才是我的家,開城門讓我回家吧!」
「那我算什麼?我們之間算什麼?我不管,你是我未過門的皇后,我是一定要娶你的。我為你付出那麼多,我已經喜歡上你了,這個時候你才說反悔已經晚了,我不會讓你走的。」他的雙手掐著傾傾的肩膀,激動的搖晃著她的身子。
傾傾被他吼的暈頭轉向,但是然不忘說:「我一直都不是你的皇后,以前不是,以後更加不可能。我嫁過人的,我的相公是葉鎮南,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我不管,我就是要娶你!」
「有句話可能很傷人,但是我還是要說,我並不愛你。你留著一個不愛你的人,做什麼了?放我回家吧!難道你想看著生靈塗炭,兩軍交戰嗎?」傾傾聲音嘶啞的對他說道。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不想放手!」很悲哀,但是他一直都知道傾傾愛的不是他。不能留住心,也要留住人!
傾傾面對這麼固執的人,實在是氣的不行,又無計可施了:「你看看城樓下的士兵,你忍心嗎?撤軍吧!我不喜歡血腥。」
眼看傾傾勸說無果,萬衷從角落裡快速的閃出來用劍架在慕容聰的脖子上:「別動。」
慕容聰全身一僵,聽出了是萬衷的聲音,突然就明白了傾傾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好本事,居然說動了萬衷帶她來這,萬衷這人忠心耿耿,劫持他,一定也是傾傾的主意,幹得漂亮!
論心計手腕他比傾傾強了不知多少倍,可是論膽子大,還是傾傾更勝一籌。
「幹得漂亮。」果然就聽見傾傾對萬衷這樣道,傾傾頓了頓對慕容聰道:「慕容聰快下令撤軍。」
「不撤。」慕容聰嘴硬。
「由不得你!」傾傾說完勉強的站起身來,對城樓下的眾士兵大喊:「都退回城中來,不然我殺了他。」
城樓下的眾人看得這一幕,又是一愣,慕容聰居然被個女人劫持了,可是沒有皇上的命令,誰又敢撤退了?軍命如山,他們都是軍人,知道這個道理。
慕容聰笑了,他對傾傾得意的道:「你看沒用吧!他們只聽我的。」
傾傾氣憤的看他一眼:「你就那麼想打仗啊!信不信我殺了你。」
「不信,我不相信你,可是我相信萬衷,他不會殺朕。」他一手他提拔起來的人,他自己最清楚不過了。萬衷不敢的!萬衷是重情義的人,萬家幾十口人都在子歸國,若萬衷弒君叛變,那他的家人只有死路一條,所以萬衷不可能真的殺了他,挾持也不過是因為受傾傾蠱惑罷了。
「該死!」傾傾心煩的罵了一句,總不能功虧一簣吧!
萬衷沒辦法的看著傾傾:「姑娘,現在該怎麼辦?」
「我先把他綁起來,然後我們一起挾持著他下城樓,我就不信沒人給我們開城門。先出去了再說!」傾傾說完,撿起地上的繩子學著萬衷的辦法,先用布條裹住慕容聰的手腕,再綁上繩子,雙手會舒服一點。
慕容聰還真不怕被她綁住,因為傾傾善良,是不會真傷害他的。否則就用不著綁上布條了,說明傾傾還是心疼他的,可是看到傾傾雙手間的紅印,他的眼神立刻陰沉了下來:「你的手怎麼了?痛不痛?」
「沒知覺,傻瓜這個時候你不罵我,不恨我嗎?為什麼還要關心我了?」傾傾的眼淚因為他這句話一下子落了下來,像斷了線的珠子。
他苦笑:「因為我喜歡你啊!還說我,你也是個騙子,你答應會一直陪著我的,結果你還是要跑。」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可是我也有我的立場。」傾傾一邊哭一邊搖頭。
萬衷從左邊用刀架著慕容聰的脖子往城樓下走去,傾傾亦步亦勢的走在慕容聰的右邊,城樓下早有拿著刀劍,戒備著的士兵在等著他們,個個的眼神都像是隨時要解救慕容聰,把她和萬衷生吞活剝一樣。
對這些人來說,慕容聰是他們的皇帝,等同於保護神一般的存在,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但是對傾傾來說,慕容聰能挑起戰爭也只有他能阻止戰爭。
隨著他們下樓的步伐,萬衷走的比較快,傾傾為了跟上,有些吃力。邁步的時候步子有點大,背後的傷口好像被扯到到了哪根筋,疼的她倒抽一口氣:「嘶~」
「姑娘,你怎麼了?臉色這樣蒼白。」萬衷問她。
「我沒事。」傾傾強忍著疼痛,對守城門的士兵叫道:「快開城門,否則我殺了他。」
無奈慕容聰這個肉票一點也不配合,他神色如常的微微一笑:「不許開城門,這兩人殺不了朕。」
「慕容聰!」傾傾瞪他一眼,眼看那守著城門的士兵本來有些猶豫著要打開城門的了,被他這句話一說,又一臉堅定的死守城門起來。
被瞪的某人,一臉你奈何不了我的模樣:「傾傾,還想玩嗎?沒有我的命令,你們就算劫持我,也走不出去的。」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傾傾的能力,傾傾解開了他雙手的繩子,對萬衷道:「把劍給我。」
萬衷不知道她要什麼,把劍遞給她,傾傾從慕容聰的肩上拿下來,直接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開城門!否則我自殺給你看。」
「傾傾,你這是何必了!」慕容聰活動了一下脖子,傷心的看著她,就這麼想離開他嗎?
「我要回家,我要回逍遙城。我要和平,不要戰爭!」
「傾傾先把劍拿下來,我們有話好說。」慕容聰採取拖延戰術對她道。
「你先開城門,否則我立刻自盡給你看!」傾傾對著自己的脖子劃出一條細細的血痕來,冷風吹在背後,感覺就像撒了鹽巴一樣痛,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沒有叫出來。
慕容聰真的惱了,他道:「傾傾,你不過是仗著我愛你,我若不愛你,你死了都好,我平生最討厭有人威脅我,可是我偏偏就說愛上你了,像是中了邪一般,即使你這樣踐踏我的心,我還是捨不得你去死。你說你怎麼能這麼折磨我了?我在你的心裡就那麼不值錢嗎?你寧願死都想出城。」
「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說過了,我不想看到戰爭,我不想傷害你的,真的不想。」傾傾搖搖頭,傷害他,傾傾心裡也很難過。
「好個迫不得已,我可以放你回去,但是你不能跟葉鎮南和好,否則我照樣要大開殺戒帶兵攻打榭月國和逍遙城。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我寧願毀了你,也不願意他得到。」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慕容聰就是這樣的一個小人。
幾乎是沒有考慮,傾傾就點頭答應了,她哭笑不得的道:「我早就回不去了,我可以答應你,這輩子就守著逍遙城哪裡也不去,也不嫁人,可以了嗎?」
「你最好說話算話,否則別怪我殺人不眨眼。」慕容聰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他幾乎都要瘋了。
傾傾點點頭:「我能做到。」
「好!來人開城門。」他大喊一聲,城門終於被緩緩打開。
慕容聰伸手去抱傾傾上馬,才發現她的後背不知何時已經血肉模糊,大為震驚:「傾傾,你的背……」
「不礙事。」她強忍著疼痛搖搖頭,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回家!
看著傾傾背上的傷痕纍纍,慕容聰的良知什麼的,一下子全回來了。接下自己的披風給她披上,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上馬,然後自己也翻身上馬,讓傾傾坐在他的身後,才道:「抱緊我的腰,我送你出去。」
傾傾沒有說話,只是靠在他的背上,默默的流淚,她最終還是辜負了他……
城外一眼望去,人海茫茫。傾傾抱著慕容聰的腰,在無數人的注視中,來到了兩軍中間的空隙之地,那頭的葉鎮南早已也按耐不住的策馬奔來,目光炙熱的看著傾傾喊道:「你還好嗎?」
傾傾點頭,由慕容聰抱著她下馬。
慕容聰說到做到,確定她站穩後,翻身上馬不再看她一眼,更不看葉鎮南,只揚起馬鞭對自己的士兵們道:「回城,撤軍。」
聽到這句話,傾傾終於安心了,她向著葉鎮南的方向走了兩步。
葉鎮南從馬上跳下來,同樣往她的方向走了兩步後,直接將眼前的人拉入懷裡,緊緊的抱住:「傾傾,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真好。」
「痛。」傾傾吃痛的埋在他的懷裡叫道。
「怎麼了?傷著哪了?」葉鎮南連忙放手,對著傾傾端詳起來。
「背。」傾傾深吸一口氣道。
葉鎮南想扯開她身上的披風一看究竟,被親戚攔住了:「回去再看吧!」
他說:「回去看就回去看。怎麼弄傷的,是不是慕容聰打的?」
「是我自己不小心,與他無關。」傾傾搖搖頭。
「傾傾還是你有本事,我都沒想到他會撤軍。走,咱們回城吧!你得馬上看大夫。」葉鎮南還是最惦記她的傷,也不知道傷的嚴不嚴重。
傾傾點頭,對一旁的凌子寒笑了笑:「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沒事,傾傾上馬吧!咱們回城,大家都很擔心你。」說完把自己的馬讓出來,葉鎮南扶著傾傾坐上馬背後,也指揮軍隊都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