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孝哲苦笑了一下，「如果朕只是想讓你成為她們其中的一個，就不會如你所願讓你只在晴園做一個小宮女。」
「可是這後宮明明有那麼多女人可以成為那個替代品，為什麼你但但選中了我？」紀小雅從來沒認為現在的自己可以憑借容貌或是別的優點而得到皇上的青睞。
「如果只是因為我在進宮之前就和您相識，或是僅僅因為我和她擁有相同的名字，那麼皇上，請不必如此。」
司徒孝哲認真的看著紀小雅那帶著嬰兒肥的小圓臉，臉上那認真的表情，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固執的堅持把一個孩子留在宮中，留在自己身邊，如果只是因為一個名字，他現在對那個真的名字都已經可以做到無動於衷了。
司徒孝哲冷靜下來，「那個稱作茗香的香囊是你在宮裡做的？」今天他來只是想問清楚關於香囊的事，關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好像一整晚都說不清楚。
「是！」做了就不怕承認，更何況她又沒有做錯什麼。
「香囊的成份呢？」
「花香和茶香！」
「只是這麼簡單？」樂妃交上來的那個香囊查出了有香樟木和一點點麝香。明天從其他妃裡手裡收上來的香囊也會查出主要的成份來，如果今晚紀小雅如實交待，或許還不晚，必竟那些香囊是郝路從宮外帶回來的，不是紀小雅交給她們的。
「這已經不簡單了！每一個香囊我都是用香水浸泡至少三個月才拿出來自然晾乾的。」她做出來的東西從來不簡單。
「香水？」司徒孝哲皺著眉，以為她至少吸取教訓從此再不碰那東西了，「你竟然又在宮裡做香水？」
「我沒有出售，只是用它做原料有何不可？」就連這樣她都覺得是浪費資源了。
「紀小雅，你真的很缺錢嗎？是朕虧了你還是紀家虧了你？」
「我想讓我娘過上好日子！」
「有你二哥在，你認為你娘會在紀家無人問津嗎？」
「好我承認，我是在為以後出宮做準備！」紀小雅實話實說，反正今晚她已經傷了他了，就不怕再傷一回了。
司徒孝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頗為無奈的點點頭，「出宮？你知不知道你再這樣胡鬧下去，你或許永遠都出不了後宮了。」
紀小雅疑惑看著司徒孝哲，「香囊？出了問題？」她最先想到的是氣味過敏之類的，可是司徒孝哲提到了後宮，她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當年的事件重演了？」
「你那些繡有『茗』字的香囊，流入宮裡的那部分，裡面含有香樟木和麝香。」司徒孝哲看緊她，想從她眼裡看出些什麼。「香樟木和麝香都有使女人不孕的功能。」
「不可能，除了花和茶，裡面不會有別的成份，只是每一種花和茶的成份配比或許不一樣。」她自己做出來的東西，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再說，我的茗香只賣到宮外——」紀小雅一下子清醒了，難到她一次被別人給利用了。
「皇上，茗香一年只產一百個，除非達官顯貴，普通人絕對買不起的。」她雖然知道這後宮的人也不是普通人，可是二哥在售出香囊時應該特別避諱宮裡人才是，怎麼可能讓香囊再流入宮中。
「你是說流入宮裡的香囊是假的？」
「不排出這種可能，如果皇上不信，可以將我這裡剩下的香囊拿回去檢查，看看是不是和流入宮裡的那些有分別，而且我還有香水的原料在，如果信不過都可以拿去查！」
紀小雅認真的看著司徒孝哲，「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弄的我出不了宮，如果真有只有三年的時間，那我答應您，我老老實實的等，什麼也不去做。」
她想好了，錢可以出宮後再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出宮後她有的是時間來做她想做的事情，小不忍則亂大謀，她會低調的在這宮裡存活下去，一直等到出宮的那一天。
四目相對，司徒孝哲從她眼裡未看出一絲怯懦，他相信她的話都是真的，其實一直都相信。
「朕明天會派人來取！」司徒孝哲板著臉，「你老老實實的呆在後宮，別再給朕惹是非了，朕會實現那個承諾的！」
「謝皇上！」紀小雅笑了，眼裡有一絲驚喜。
他承認，他喜歡紀小雅此時臉上的笑容，那笑容一直簡單的能讓他看到她的內心，純潔而無雜質，他希望她一直能這樣。
看著皇上站起身，紀小雅知道他準備離開了，這麼深的夜，在晴園呆這麼久，又是這麼一個非常時期，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把他送出晴園。
「別出來了，更深露重。」
「皇上！」眼看著司徒孝哲的腳就要踏出這門口了，紀小雅突然喊住了他，然後跑到自己的床頭在枕頭內取出一個香囊。
「這個？」她快步的走到他面前，將手裡的那個香囊展現在他面前。
那香囊裡散發的淡淡的茉莉香味，他一下子就聞得出來。
「給朕的？」輕輕的將那個香囊握在手中，司徒孝哲細細的看著，和那些香囊好像也沒什麼不同，只是卻沒有那個『茗』字。
「如果我早些知道您對香囊有忌諱的話，或許應該做條絲帕給您的！」
司徒孝哲聽了淡淡一笑，將懷中的明黃絲帕交於她的手中，「朕要和這香囊一樣的茉莉香！」
紀小雅雖然接過絲帕卻又輕輕皺著眉頭。
「怎麼？有困難？」
「嗯！」紀小雅憂鬱的點點頭。「這個香囊我做了快三年，每三個月浸泡一次，自然晾乾後再浸泡三個月，用時兩年零九個月，如果你這絲帕也想有同樣持久的茉莉香氣，那麼我可不可以在出宮前將它交給你。」
司徒孝哲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只比他矮上一頭的丫頭，她是真的長大了，九歲時她還只及他腰高呢？
「朕真的後悔讓你長大了？」
司徒孝哲拿著香囊走了，卻沒有給紀小雅回復那個關於絲帕的問題，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