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路路最擔心的,還是花桃桃恢復記憶後,知道自已曾經做的那些事兒後,會不會原諒自已……
月黑風高,南宮哲趁著楊路路睡著,潛到了皇宮附近,找到了素來最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一面牆,宮牆內是一片湖。
他身形利索的往城牆上爬去,然後高高眺望了一下周邊的情況,見果真無人把守,便一躍而下,足尖輕踩湖面,蹋波而去。
承情殿外,他剛想進去,便被叫了下來。
「哲兄,別來無恙啊。」赫連君緩緩自陰暗地走出。
糟糕,上當了,南宮哲這才意識到自已的錯誤,但也不慌亂,異常冷靜的笑起「有何大事,值得讓皇上您如大大費周章的把我引來。」
「為了警告你們,別妄想再奪這個江山,否責花桃桃會死的很慘。」說著,赫連君把目光落向殿內。
一見窗子上吊的那瘦弱的人影,還有人對她拳打腳踢,便立刻緊張起來,「快讓他們住手,我馬上走,馬上就走。」
其實花桃桃早已睡得香甜,跟本就不知道有人借了她的地盤來演戲。
桃花依舊開得燦爛,赫連君遠到而來的人馬與珠寶也已抵達,那些箱子一打開,便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片奇光異彩,花桃桃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赫連君看她那一臉貪婪的樣子,總算找到了她喜歡的,她若愛財,那他這個財主豈不是她的首選。
夜晚,花桃桃抱著赫連君送的黃金笑的合不攏嘴,出宮探親回來的凌瑚羽涵見狀,不滿的抿了抿嘴,「真小氣,南宮叔叔把命都送你了,他才送這麼點黃金。」
「南宮是誰?」花桃桃狐疑的望回去。
說了她也記不起來,凌瑚羽涵乾脆什麼也不說了,把從宮外給她帶的糕點放下。
糕點很常見,只是那香味兒很濃,也有些不尋常,但是卻入口即化,下腹使人神清氣爽,花桃桃立刻愛上這種糕點,吩咐凌瑚羽涵每次出宮都給她帶點。
藥仙谷,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風景秀麗,人民樸實,大家各自忙活著各自的,遇見了熱情的打個招呼,繼續忙碌。
花果果中了毒還不肯回來,硬是等那毒氣擴散到五臟六腑了,才為了受重傷的南宮宇回來,此時正跪在老夫妻面前挨罵。
「若不是宇兒快死了,你就等死是不是,我可就你一個兒子,你姐又不在了。」藥仙吹鬍子瞪眼起來,一聽說女兒先是變了性子,後來又變成了楚楚的樣子,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花果果還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其實他只是不願意去追究罷了,他要的是個單純的姐姐就夠了,其他的他不在乎。
「行了行了,回來就好了。」藥仙夫人趕緊把跪在地上的花果果給扶了起來,前些日了一直搶救南宮宇,沒注意到他,直到再次毒發了二老才發現他中了毒,氣他為了面子不愛惜自已的身體。
楚楚,一個與花桃桃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韓飛真正的夢中情人,因來這裡治病時年紀尚小,便自願留下來學醫,也許她從來都不知道有個韓飛會為她要死要活的,雖是青梅竹馬,但畢竟她比韓飛小那麼多,感情方面連青澀都稱不上。
她端著熬好的藥,繞過藥仙夫婦,往房裡走去,那個男人昏迷了很多天了,連藥仙夫婦珍藏的回魂丹都用了,都未見轉醒,聽了他的遭遇,真可憐,倘若有這麼一個男人愛她就好了。
南宮宇乾澀的嘴唇動了動,睫毛微微顫抖,口裡模糊的呢喃著花桃桃的名字。
楚楚湊近聆聽,發現他又在念師姐的名字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藥碗一點一點的餵藥給他。
因藥仙谷是在懸崖下方,比外面要暖一些,此時正是百花爭艷,經過一個月的垂死掙扎,南宮宇總算脫離了危險期,相信不久便會醒來。
花果果交代讓楚楚暫時冒充花桃桃來照顧他,以免他醒了情緒不穩定,再觸及傷口,有性命之憂。
那劍刺穿了他的身體,還好偏離了內臟,不然神仙也救不了,倒是花桃桃刺的那一刀,比那一劍還危險,楚楚給他換藥的時候常常在想,師姐那一刀刺進他的身體時,心裡會是什麼感覺,會心痛嗎?
他睡著時候的樣子真好看,倘若眉頭不蹙的話,肯定更好看,目光定格到他緊抿的薄唇上,有些乾澀,忍不住,緩緩低下頭。
「楚楚,出去採藥了。」好不容易就快吻到了,門外傳來師弟妹們的吆喝聲,她這才不甘願的起身往外走去。
不過沒關係,她有很多時間跟他慢慢相處,一想到這裡,連採藥的時候都一直在笑著。
南宮宇脫離危險期,藥仙夫婦終於可以全心投入到花果果的毒中,畢竟是毒聖潛心多年研究出來挑戰他們的,短時間內定是醫不好的,與是他們攜帶花果果一起閉關研究,南宮宇就放心的教給了楚楚來照顧。
那樣在他們不在的這些日子,楚楚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她會把自已當做花桃桃,悉心照顧那個男人。
夜晚,微涼的風灌進房裡,吹得蠟燭胡亂的搖曳,楚楚起身關了門,重新回到南宮宇身邊,輕輕解掉那沾滿血漬的紗布,打算為他換藥。
驀然間,她的手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抬眸間,正對上他複雜的眼神。
「你別動,讓我來照顧你。」楚楚拿開他的手,繼續忙碌手中的工作。
南宮宇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清麗的美眸,她的鼻,她的唇,她的一切,那個他夢裡千轉百回,朝思暮想的容顏,她還活著,真好。
「這裡是藥仙谷,沒有人能找到這裡來,從此以後我們就呆在這裡,不管外面發生什麼事,都與我們無關,你說好不好。」
南宮宇點點頭,仍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不見,生怕這只是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