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一個堂堂大男人,一國之君去背一頭豬,到底是欺負豬還是在欺負他啊,可是今天一早問了些有兒女的一些大臣們的意見,他們說這個年紀的小孩子都很天真的記仇,一旦討厭一個人,就不會再跟他玩兒在一起了。
那他等她愛上自已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難道要證明自已不如南宮宇嗎?
於是,便有了這樣一副畫面,花桃桃拿了根棍子,跟在赫連君後面,赫連君背著一頭豬,拿了個根棍子,趕著一群家禽滿皇宮跑……
宮裡人那個詫異啊!!!詭異啊!!懷疑啊!!!不相信啊!!!所有的情緒都統統的冒了出來了。
鈴兒曾說因為她已經有過一次成長經歷了,那些被塵封的記憶隨著時間很快便能讓她的心智成熟起來,只是記不得曾經認識的人而已,因此他不必等太久,多則兩三年,快則一年便可,因此他覺得該犧牲的還是得犧牲。
前車之鑒便是南宮宇的經歷,先有苦才有甜的,這點不算什麼。
倒是鈴兒,出宮一日好容易找到一個甘願進宮的小孩兒回來,看到這樣的情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旁邊那小女孩則哈哈笑個不停。
「不准笑。」鈴兒嚴厲的指責起來她來。
這小女孩也不怕她,叉起腰來瞪了回去,「你不是說皇是勤政愛民嗎?我可是個小小的民啊,你那麼凶幹嘛,難道皇宮不允許笑嗎?」
鈴兒瞬間無語,在百姓心中樹立好的形象是必須的,因為答應她的父母每七日送她回去一次與家人團聚,她家人才肯讓她進宮的,又不好讓她守宮規,若有什麼不好的,總能傳出些風言風語。
午膳時間,花桃桃總算讓人消停下來,一聽說那小丫頭是來陪她玩兒的,便拉著她的手說,「跟著姐姐混,決對不會被欺負。」
因為都是女孩嘛,學校裡都是男生欺負女生的,女們聚了堆想法子欺負男生,她自然不會對女生下手。
「好漂亮的星星呀。」花桃桃突然拉起她的細看起來,腦袋裡莫名騰出一絲熟悉的感覺來。
原來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凌瑚羽涵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花桃桃可是她最崇拜的人物呢,雖然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她剛才說有她在自已不會被欺負那句話的時候,還是那麼的威武。
就在下雨的前天,數十萬人散開後,花果果在人多的掩護下出了城,一邊搶救南宮宇一邊火速往藥仙谷趕去,他的傷幾乎無力回天了,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藥仙夫妻二人身上。
而凌寒,為了不讓粉肉糰子有什麼意外的危險,把粉肉糰子和凌瑚羽涵一起送到了一戶農家,喬裝成了他們的兒女。
聽說宮裡要尋一個小孩兒進宮,陪伴花姬娘娘,粉肉糰子一萬個想混進去,但因有太多人認識他,便讓凌瑚羽涵前去,兩個小鬼秘密謀劃著,甚至連凌寒都瞞了起來,他若知道了,肯定不允許的。
而以為有了小朋友做伴的花桃桃就會轉移目標,不會欺負自已的赫連君,則受到了更加悲催的待遇,因為凌瑚羽涵本來就認定他是壞人,兩人聯合起來,不給他好日子過。
比如說:
「不好了,不好了,姐姐掉湖裡了。」凌瑚羽涵慌慌張張的跑到赫連君面前。
赫連君趕到湖面時,湖面上一片平靜,以為花桃桃已沉入胡底沒了聲息,心下一緊,悲痛欲絕的跳入湖中,一整天的時間,幾乎把湖裡翻了個底朝天,弄的滿身污泥臭。
結果夜晚當他頹然的來到承慶殿時,發現她們兩個聚在一起有說有笑的,看到他還嫌棄的捂上鼻子,「臭死啦你。」——
「我們玩親親吧。」花桃桃吃完飯一臉興奮。
赫連君心花怒放的點點頭。
「你把眼睛閉上。」花桃桃神秘兮兮的。
赫連君乖乖閉上眼睛,嘟起了嘴。
結果……再睜開眼睛時一臉油膩,還有剩菜剩飯從臉上滑落,而他對面的椅子上除了一個空盤子外早已沒了花桃桃的身影。
他突然明白起來,愛一個人難,愛上一個調皮搗蛋的小女人更難!!
黃花樓熱鬧依舊,李元辛勞的穿梭在大廳中,為人端茶倒水,這也算是現世報了,他已經沒有生路了,女兒願不計前嫌,看他一把年紀就不讓他接客了,在此打雜。
但他的兩個兒子天生就倒霉,穿的極少的在舞台上買弄風、騷,博眾人一笑。麗太妃則是主動要求接客的。
南宮哲執著毛筆,用那花瓣做成的燃料把一張張宣紙都染成了桃紅色,身後滿屋子都是紙張紙屑,連蹋腳的地方都沒有,而房樑上,也懸吊著一串串的千紙鶴。
楊路路坐在角落裡,一個一個的疊著。
「雖然不知道這樣祈禱到底有沒有用,不過挺好看的。」南宮哲回頭看了一眼她巧手中的傑作,淺淺的歎了口氣。
楊路路也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好多天了,不知道花桃桃在宮裡怎麼樣了,赫連君的人還真是守口如瓶,一點消息都傳不出來,連點緋聞都沒有。」
兩人的話題就此打住,無法繼續,眼見南宮哲眸裡泛出濃濃的擔憂,她便默不作聲的把一地的狼藉收拾了起來。
推開窗子,大街上的安靜與黃花樓的熱鬧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偶有幾人踏著月色出現,目的地也是黃花樓。
南宮宇目視著那橢圓的明月,怔怔的發起呆來,他怎麼樣才能把花桃桃救出來呢,其實宮裡並不是沒有消息傳出,而是怕楊路路聽了擔心。
今天在雅座飲酒時,聽到旁邊的人小聲嘀咕說,花桃桃在宮中的日子並不好過,像傀儡一樣任人擺佈,隨意一個宮女都欺負她,他不敢斷定那些話的真實性,而本能的,更加願意相信花桃桃不是個被欺負的主。
但還是忍不住擔憂著,他一定要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