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中突如其來的翻湧,將我干吃的那幾塊牛肉乾全部吐了出來。
「你這是怎麼了!來喝點水!」姚琳輕拍著我的背。「估計是這一路累著了吧!」她的手順勢捏著我的皓腕,輕輕的摸索著。
另只端著杯子的手整個震了一下,濺出了水滴。
她慌忙鬆開抓我的手,將水杯塞到我手上,拿手帕將那早已滲到布料中的水,意思性的擦了幾下。「快喝吧!說不定會舒服點!」
我笑笑,看著他緊張的模樣,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睡會吧!到地方我叫你!」
再次醒來,渾身的冰涼,從骨子裡透出。神志卻在瞬間清醒!這是在哪裡!一片漆黑的屋子,只有門縫那邊傳來的幾道光亮,還有那邊的窗戶,卻是被木板釘死的。
我順著那道光亮奔去!門卻是從外面被鎖上。那種無力感再次湧上,恐懼無限放大,還沒等我細想怎麼回事,遠處響起呲呲的聲音、越來越近。
耳邊響起一個女聲,「你帶著你的孩子下去吧!」
「你為什麼這麼恨我!放我出去!」我使勁拍著門,那呲呲作響的聲音已經到了門縫中,像是過年放的煙花!
「從成讓我叫你亦主子的那一瞬間我就恨你!還騙了我的夜明珠!你就是該死!現在居然還懷了他的孩子!你真可惡!可惡!!!你就在這等著化作灰燼吧!」
耳邊是姚琳的奸笑聲,帶著癲狂。這個年代難帶會有炸彈!不可能吧!
等到那個呲呲作響的線頭出現在我腳下,照亮那一小片地面的時候我驚醒了!這個姚琳怎就恨我至此!如果他在把責任推到白芙蓉身上!那他們還有命活嗎!
我退後數步,猛的撞向那道木門,晃悠了幾聲,卻沒有絲毫敞開的跡象。
本來漆黑的屋內突然火一般的明亮。我恐慌的回頭,看到後面全部燃起了火,照的整間屋子昏黃火亮。那火勢像是一條龍,一點點的吞噬著、噴發著。
人妖、救我啊!
我還想同你一起啊,肚子裡還有我們的寶寶!我一定要活下來!誰都不能傷害我的寶寶!
我拿起桌邊的凳子,狠狠的向釘死的窗子砸去。一下下的揮著手中沉重的板凳,卻一點開的意思都沒有。
我扔掉板凳,取下頭上唯一別的那根玉簪,用尖頭一下下的在窗布上戳著洞,再用力一扯,有大片光照了進來。
正想鬆口氣,卻看到火勢已然蔓延到身後,慌忙提起一旁的凳子,狠狠的砸上窗欞,眼見著兩邊釘死的釘子有些鬆動,用盡全力狠狠的一砸。那一大片新鮮的空氣,讓我的呼吸瞬時順暢了許多。
扔掉凳子,爬過窗,身後的火勢突然迎風而長,大了許多,火龍吐出的火狠狠的噴向我,灼傷了我後背的皮膚。
腦袋一片空白的摔了下去。耳邊是颼颼的冷風,似是狼嚎嗚咽不止。身子不受我控制的一直在下落下落。
想睜開眼,眼皮卻是不受我控制的沉重。而背後那火燒的灼痛感,也因著這涼風,寂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身子被一個渾身冰涼的人拽住。再沒了知覺。
迷迷糊糊中,聽到兩個人的談話聲,「怎麼上次那丫頭摔到崖下,怎麼這次她又掉下來了!而且當年她斷氣的時候咱倆都在跟前啊!怎麼可能還活著!」
「老頭子,她肚子裡的娃能保住嗎!別連帶著大人一起害了啊!」
「那就只能先把孩子拿掉了!當時她掉下崖的地方好像著著火,和平日裡的雲煙不是一回事!想必是有人要害她!這女娃真夠慘的!」
「可是,她起來要是問孩子,咱們該怎麼說啊!」
「還能怎麼說!當然是保大人了!難道讓大人小孩都不生不死的啊!老太婆,你去把下崖底的路封起來,別讓別人再尋了進來!上次就稀罕這女子骨骼驚奇,想收了當弟子,可惜沒保住小命!」
「你個死老頭!居然敢命令啊!這個是墮胎草,不會太難受!讓她吞了吧!」
我聽著這一男一女的對話,二人的聲音雖然滄桑、但卻是很沉穩。透著力道,想必應該都是武功高強的人物!他們說的上次跳崖的丫頭會不會就是鳳槿跳崖的地方!
眼皮雖說沉重,身上的感官卻是格外的清晰。
很清晰的察覺到有人靠近我,並往我嘴裡塞著冰涼的東西,我緊閉著雙唇,死死咬住牙關,我才不要吃什麼墮胎草!我只要寶寶!誰都別想傷害我的孩子!
「老頭子,這丫頭倔的很,死活不張嘴咋整!」
「給他塞進去!用真氣給她熨化了,讓她嚥下去!這個孩子不能留!」那老頭的聲音剛落,心疼的揪起來,一個勁的掙扎著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