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驚叫的坐起身,由於動作過大扯痛了傷口。
「那我怎麼會在你說的什麼爺的屋子,還是他給我換的衣服?還準備那一大盆洗澡水?這不單單是有待俘虜這麼簡單的吧!到底有什麼目的!」
「亦蓉,你聽我說!」
「好痛!」我拍開他壓著我肩膀的手,心裡詫異非常,怎麼連肩膀都傷到了!別錯位就好!「說就說,別動手動腳!我們早就不是朋友了!」
「亦蓉……」
我硬是將腦袋偏到一邊,不去看他,不去聽他無奈透著悲涼的語氣,「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我好歹也算是幫你們拖延了一陣時間吧,放我離開吧!」
「你好好養傷吧!沐浴的水溫應該正好,那沐浴的盆下連著的是後山的溫泉,很適合養好身子,你自己擦擦吧!」
我聽得悲涼的語氣,心裡有些內疚,我是不是太過了些。扭頭看他僵硬、挺直的脊背離開。
他應該沒發現我女兒家的身份吧!要知道也是那個他口中的爺,原來楚鑫真的是木槿國的人呢!那怎麼就潛伏在芙蓉了呢!還剛好是我認為的朋友!
我拋卻亂七八糟的思緒,再次赤腳走到屏風後,有些艱難的緩緩褪去身上的衣服,除卻束胸,跨進木桶,果然,有那種源源不斷的熱氣從身下蒸騰,很舒服。
滿足的喟歎一聲,放鬆身體靠在木桶邊緣,卻因碰觸到物體,狠狠的疼了下,趕忙坐直身子,扭頭看向後背,血痕早已被清除,但後背仍舊帶著觸目驚心的傷痕,隱隱透著血絲。
奶奶的腿的!楚鑫算你狠心!真就不救我!好朋友啊!不過如此!哼!
我的目光在收回時,看到一處,便再也移不開,滿腦子都是驚恐驚恐,還是驚恐。空白空白,還是空白。
我的右側肩膀有著兩排牙印。清晰的不能再清晰,深深的鐫刻在皮肉。讓我的心狠狠的疼了下。
牙印上還有這絲絲的血痕,看不清楚,但很明顯的,是剛咬的。而且上面還有一層晶亮亮的透明水漬,塗在牙印周圍。
是誰!他是誰!她是誰!我又是誰!
為什麼!為什麼肩胛處會有牙印!還和她肩上的一個位置!是否也給我塗了那個叫做蝕痕的藥?!
我仿若不信般,伸手緩緩的摸上右肩肩胛,痛!很強烈的疼痛。我卻忍著痛,用食指指肚輕輕的描繪著那個牙印,空白的腦子裡拚命的想像著那個經常出現在我夢中的男子樣貌,卻看不清晰。
甚至能感覺到他在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唇角輕揚,雙唇一張一合,「這是給你的懲罰!」
那個聲音彷彿就在耳邊,卻又遙遠的飄渺。仿若隔世。在我的沉寂中偃旗息鼓。這真的只是巧合嗎?
晃晃腦袋,拋卻饒人的思緒。隨意擦洗了下便起身了。將那身之前別人給我換的衣服再穿上。穿好鞋,將桌上的雞湯一股腦的喝了個精光。
「裡面的人沐浴完畢了沒有啊!」
「回琳美人,姚將軍離開時吩咐過不讓人進去,更何況主子派我們守在這裡的!」那小姑娘的聲音顫顫的,「麻煩琳美人不要為難我們這些做丫鬟的,主子說了,不讓任何人打擾公子養傷。」
「讓開!你連我都敢攔!」
「琳美人,出了事我們擔不起啊!煩請琳美人留步!」
「讓開!成那邊我去說!讓開!」
成?什麼成?還有這個女的的聲音,雖說嚴厲卻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還沒勞我多想,房門已經被踹開。
一個很風韻的女子,走路有些擺臀,再看到我時怔了下,對身側的兩個小丫頭溫聲道,「你們兩個先下去,如果成回來了,記得提前通報!」
我瞇著眼看向那女子,眉眼間的感覺太過熟悉,「敢問這位姑娘有何事?我們認識嗎?」
她笑,有些媚相,吐出來的話卻如冰一般,冰涼,卻帶著濃郁的恨意。「你不認得我,我可是認得你!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可惜啊,你怎麼就沒化成灰呢!還真有本事追到這來!」
「我們認識嗎?」我淺笑,表面不以為意,心裡已經恨不得宰了這女的!「我想你們爺應該吩咐過了吧!這裡可是他的房間呢!而我,現在很不巧的被安排住進了這裡。」
「你!你不要太把自己當盤菜!」
「不勞您費心!沒事退下吧!記得等下讓他們再給我送點吃的進來!本姑娘餓了!」我刻意將重音放在姑娘二字上。料她也知道我女兒家的身份!
她有些窘的扭頭離開,看著她走路有些扭臀,腦子裡有個人影一閃而逝。我低頭笑笑,怎麼可能是她!真是太多心了!
她前腳剛離開,我考慮了下打開房門,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小丫鬟,斂眼低眉,「公子這是準備去哪!您最好還是待在屋中,除了此處,現在這個城內都不太平。」
「不太平?」我有些怔住,轉瞬笑了笑,「我想在這周圍走走,身子老躺著不舒服,床板還太硬,你們倆陪我一起吧!」
我見得那兩個姑娘輕微鬆了一口氣。低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