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出了點車禍,右腿膝蓋輕微骨折。老婆,你不打算來醫院慰籍我嗎?」喬晟燁立在窗口,靜靜凝視那抹俏影,唇瓣緩緩勾起一抹詭譎魅笑。
「你在哪家醫院?我這就過去!」
「德、仁、醫、院。」當這四個字,伴著悠閒戲謔迸出雙唇時。喬晟燁玩味的弧度加深,攥著手機,直視前方。看著那卷髮撩人的女人,迷濛脊背偏轉三十度。腳尖側轉,伴隨肩膀向身後緩緩探來時。
那一剎那,他屏住呼吸,心跳暫緩,笑靨僵持,緊張卻又期待,想看看他眼睛裡那個細高跟的窈窕艷女,到底是不是她賢惠無知的老婆?
「BOSS!」
在那一瞬間,耳畔忽然傳來告戒,「別回頭!他在三樓窗口!」
段雨筠猶如警鈴般的話,頓時讓她轉身的動作,停頓下來。剛偏出的腳步,順勢跨出。連貫彎下腰,拾起地上被丟棄的發圈。然後華麗扭頭,繼續昂首挺胸瀟灑走出。
「老婆,你在幹什麼?」
「剛從菜場回來。老公你等等,我去叫司機,馬上去醫院看你哦!」電話果斷切斷,可梁雨宸維持著打電話的姿勢,紅唇繼續開開合合。
「難道真是我看錯了?」喬晟燁在三樓窗口,看著冷艷女郎一直跟誰講著電話,直到進到陌生男人的車裡。冷風拂動那凌亂風情的頭髮,車窗內她回眸一瞥,微微一抹妖媚笑容,冷傲而狂野,被一根根不規矩的頭髮遮掩的越朦朧不清,便越是令人心跳加速。
那似有似無的一瞥,宛如勾魂的妖女,瞬間產生巨大的磁場。即使縱橫花叢間的喬晟燁,也一樣不能無動於衷。
「妖精!」他隨口丟句,便撤離窗口。聳肩嘲弄著,「我怎麼會把她聯想成我的木頭老婆,可笑!」
、、、
「幸好沒被發現,否則BOSS,你這輩子也逃離不了喬家的戶籍簿了!」段雨筠長吁一口氣,被剛剛的虛驚惹的冷汗涔涔。
而梁雨宸只是淡然一瞥,勾起紅唇,譏誚掏出一面鏡子,看著鏡中反射出的自己。冷笑著,「最後一個月!喬大少奶奶的身份,再幫我一個月!梁氏的股份,收購多少了?」
「大概百分之三十!」
「一個月內,必須湊夠百分之四十!我不會讓我爸一生的心血毀了,三年的婚姻,我要連本帶利,一起索回!」梁雨宸指甲刮著鏡子,『啪』精準拋向車窗外的垃圾箱中。扣上墨鏡,裹緊風衣,冷持叮嚀,「把這份秘密文件,快遞給梁氏的齊董事。有他海外偷稅,走私車和嫖未成年少女的把柄。他手裡百分之八的股份,會不轉讓嗎?」
跑車一路開著,梁雨宸持續倚在車窗前。閉著雙眸假寐,優雅而清冷,渾身散發著濃郁卻含毒的幽香。
大概半個小時後,車兜了一圈。她回到別墅,換下性感洋裝。套件波西米亞大長裙和家庭婦女的針織開衫,戴著黑框眼鏡,來到了醫院。打開病房門時,氣喘吁吁地撲過去抱住床頭的喬晟燁,「老公……」
喬晟燁低眉,嫌惡推開她。看她淚眼汪汪,好似隨時欲掉淚,俊美的臉龐便籠起一絲不耐,卻極力掩飾於華麗笑靨中。
「怎麼辦老公,是不是很痛?」梁雨宸小心翼翼地撫向他右腿膝蓋,眼窩淤起水汪汪。黑框眼鏡遮掩下,楚楚可憐,尤其的嬌小。
喬晟燁點著頭,伸出拇指攫取她下巴,摘下礙眼的眼鏡,妖冶戲謔,「怎麼辦?你說呢老婆?要怎麼才能讓一個受傷的男人比較不痛?怎麼才是從一個女人身上得到最直接的補償方式?恩?」
他的目光游移於她雙唇與鎖骨間,曖昧的眼神,有著赤條條的勾引與奚落。宛如攝魂妖孽,眸深冷冽,氣息卻無比灼熱。
「我……」梁雨宸低下頭,默默地走向他脖子邊。湊過去,好像初戀少女般羞赧地親了下他耳唇。
「只有這樣?」
「還有……」她小心翼翼在他惹眼的面頰上,『啵』親了一記。那爛漫的神態,用手捂臉的青澀,非但沒得到喬晟燁的滿意,反而換來無情嘲弄,「除了讓人倒胃口,你還是這麼讓人想睡覺!去削個蘋果吧,別在病人面前,當個擺設!」
聽完,梁雨宸順從走過去,細心削起蘋果。不須臾,病房裡傳來淺淺的酣聲。喬晟燁疲憊地睡了,氛圍瞬間降冷幾度。水果刀瞬間將蘋果橫削兩半,她咬兩口,走了回去。來到他頭頂,手探向他脖子,竟有一種掐下去的衝動。
可手到那處,卻停滯了下來。猛然甩了甩頭,她剛要抽回。那雙修長大手,卻猝然抓住她手腕。猝不及防一拽,她便跌進他胸膛。忽然聽到屬於他的怦怦的心跳,還有低啞溫柔的那聲「寶貝,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