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她忍著痛說,他本來就受了傷,她不想再讓他為自己分心。
他聽後沒再說什麼,繼續運功。
過了兩個時辰,她的肚子開始咕咕作響。她看向旁邊的白衣男子,他已經靜坐在那裡好久好久,一點要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他那如潑墨般濃黑的長髮隨風飄擺,額前的長髮不停地輕拂著他的俊臉,使得他那稜角分明的臉上多了幾分溫柔,顯得更加俊秀飄逸。她不禁看得癡了,這麼好看的男人,卻這麼冷冰冰的。
她想問問他什麼時候才能好,張了張小嘴卻沒有問出聲。畢竟現在他的命才是最要緊的,餓一頓肚子也是小事。她感覺手腕上涼涼的,還一動一動的,是什麼鬼東西?她低下頭去看,這一看不禁驚叫出聲:「有蛇!」
她急忙甩手,一下子撲進他的懷裡。
「怕什麼,要尊重你的食物。」白衣男子那冷冷的聲音在她上方響起。她覺得他的手動了一下,好像抓住了什麼東西,她睜眼去看,那條蛇正在他的手裡扭動掙扎。
「啊!」她大叫一聲,推開他躲得遠遠的。
他輕笑了一聲,用手一挑蛇腹,從裡面掉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他張嘴吞了下去,不但不噁心,還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似乎吃了那團東西後好受了許多,眉頭也不再蹙得那麼緊了。
她看得喉嚨發緊,看起來他比自己還餓,連那麼噁心的東西都吃得下去。
「拾點乾柴回來。」他命令,把死蛇扔在一旁,繼續運氣。
「什麼?拾……柴?」她輕問,有些生氣。他怎麼總是把自己當丫環使喚,一會兒採草藥一會兒撿乾柴。她從來都是被人服侍,何時服侍過別人?可是一看到他白衣上的血她又心軟了。他現在有傷在身,自己是應該照顧他的。
她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那條蛇,揉著被它爬過的手腕,心不甘情不願地去拾乾柴。每走到草高的地方她都用木棍輕輕碰一下,看看有沒有蛇藏在裡面。
終於拾了一抱,她開心極了,要轉身回去,卻發現自己已經迷了路。
「這裡是哪裡?」她輕叫。到處都長著一樣的樹,草也幾乎一模一樣,她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怎麼辦?我為什麼會這麼笨?她在心裡罵著自己,痛苦地想著這個事實,開始在林子裡胡亂地轉圈。
他會不會來找我?一定會。可是他有傷,而且林子又這麼大,他怎樣才能找到我呢?不,他是找不到我的。
正這麼胡思亂想著,突然她聽到了一些嚓嚓的聲音,像動物貼在地上爬行的聲音,而且很多很多,正朝著她的方向快速地爬來。
那是什麼?她嚇得抖成了一團,難道是蛇?成千上萬的蛇?不會,一定不會,她的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從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蛇,有一條就夠她受的,要是真來了一群,那怎麼辦?
正這麼怕著,突然她感覺不對勁,天怎麼一下子黑了?她急忙抬頭去看,這一看她連叫都發不出聲音了,只見成千上萬的黑蛇密佈在樹稍上,形成了一個天羅地網,就算她是揮著翅膀的天使也休想逃出去。
「啊!」她終於尖叫出聲。看著這麼多黑乎乎的不停纏繞著對她吐信子的東西,她感覺頭皮一陣陣發緊。可是這個時候她偏偏不暈過去。她急得手足無措,幾乎癱倒在地。
突然她看到了緊緊抱在懷裡的乾柴,急忙抽出一根最大的胡亂揮舞著。可是那些蛇根本不怕她,只是不斷地向她靠近,逐漸在她眼前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