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來到了安全的地方,白衣男子迅速在懷中人的身上點了幾下,解開了她的昏睡穴。剛剛從窗子飛身進去殺杜老八之時,他怕她看到那個場面會驚叫出聲,事先點了她的穴,這樣方便行事。
「不要,不要碰我,放開我!」女子一醒來就大喊大叫,對著他亂踢亂打,有幾下很重,他不禁疼得皺起了眉頭。
「冷靜點!」他大叫,用力搖晃著她的肩膀,想讓她清醒一點。
女子瞪大迷濛淚眼仔細辯認,看到是他,又連忙看了看周圍,確定自己真的從那個可怕的屋子裡逃了出來,不禁心裡一酸,撲進他的懷裡大哭。
他站在那裡任她哭泣,也不摟抱,也不安慰。
這時她想起了什麼,突然一把將他推開,大叫道:「我恨你!」叫完撒腿就跑。
「你要去哪兒?」他一把拉住她。
「你放開我,不用你管。」她掙扎著尖叫。她恨他的冷漠,為什麼現在才來救她,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打散那幫人,非等她受盡了污辱才來救她。這算什麼,是施捨嗎?
她掄起粉拳狠命地捶打他,極力發洩著心中的怨恨。
突然白衣男子蹙起濃眉,胸前的白衣上滲出了點點暗紅。
這是什麼,是血嗎?女子瞪大眼睛看著他,他什麼時候受了這麼重的傷?
「給我看看。」她一下子怒氣全消,連忙扯開他的衣襟往裡看,只見他胸口的位置上有一個暗紅色的傷口,正在不斷地往外滲著膿血,看樣子好像是舊傷。
「你……」她用大眼睛望向他蒼白痛苦的俊臉,「這像是舊傷,怎麼現在還在流血?」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額上已經滲出冷汗,他極力忍著疼痛,說道:「我要運功療傷,你去那邊的山上幫我採點這樣的草藥來,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棵乾枯的四葉草。
「這,這是藥嗎?」她接過四葉草奇怪地問。這種草雖然稀有,但也只是一種普通的草,怎麼能治病呢?
白衣男子已經盤膝坐到了地上,冷聲道:「不用多問,叫你去你就去。」
見他這麼說,她只好去。她在山上費力地找了好久,眼睛幾乎貼到了地上,可是三葉的草倒很多,四葉的卻一個也沒看到。這怎麼辦呢,沒有藥他會不會死?她的心裡萬分焦急。
突然她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棵草像是四葉的,連忙跑過去摘。因為太心急,她沒有留意到旁邊有一塊小石子,就這麼踩了上去。她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但是並沒有停下來。她一點一點地向那棵四葉草爬過去,終於採到了它。她高興得笑出了聲,哪怕只有一棵,也是救活他的希望。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聽到腳步聲,白衣男子冷冷地說,語氣相當的不快。
「我……」她想辯解,四葉草哪有那麼好找嘛,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一瘸一拐地跑到他的面前,拿出找到的那棵四葉草笑道:「你看,我找到了一棵。」
她以為他會高興,或者至少說一句謝謝,可是他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繼續屏息打坐。
她不禁難過地撅起了小嘴,為什麼他這個人的脾氣這麼怪。讓她去找草藥來,找到了他又不高興,難道是因為找得太少了?
她想回去再找,卻痛得輕呼出聲。她的腳疼得越來越厲害,回頭看向來路,走過的每一個地方都留著一個小小的血印。
「你受傷了?」他問,語氣還是很冷,眼睛還是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