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你們這麼多人,連個人都管不住,白養你們了!還不快追!」韓墨龍不由得連連說了幾句粗口,嚴肅而莊重地命令道!
花若薰也起身,「我也要去找他……」
韓墨龍攔住了她,搖頭道:「不行,你要是去找他,他肯定會對你的恨意更加深,到時候……」
「他是我的親哥哥。」花若薰的唇角浮出微笑,「他是我,唯一的親人。無論如何,我都想要和他解釋清楚,他這幾年可能過得太痛苦,活在陰暗之中。」
韓墨龍第一次覺得,花若薰,已經不是他見到她時,那個僅僅是堅強純真的女孩了,更有了一種令人動容的力量。
她,長大了啊。
他伸出的手臂漸漸垂到身側,不再說話。花若薰見狀,趕忙出去,而韓墨龍只是目送她走遠。
花若薰接著跟隨韓墨龍的一幫手下跑了出去,可跑了很遠,她的體力漸漸透支,累得氣喘吁吁,她才停了下來,看起來黑翼已經跑遠了。
那幫手下跑到更遠的地方,而她則停留在了原地。
然後,她發現,她好像迷路了。
一向路癡的她,壓根不知道現在這裡是哪裡。
剛才她是往哪裡跑的?
她蹲在街角,一時間沒有力氣呼喊,只是覺得很累。
此刻,她的思路很亂,黑翼的事情她剛才都沒來得及思考,現在仔細一想,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內容。
黑翼在林蕭那邊遭遇了什麼?林蕭是用什麼方法讓黑翼恨她的?
如果按照韓墨龍說,黑翼一定遭受了非人的待遇,林蕭也一定挑撥離間他和他父母的關係。在身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下,難說黑翼現在對她的恨有多少。
那後來,黑翼是怎麼逃脫的?
這確實,是個謎團……
她算了算,林蕭死的時候,恐怕黑翼已經混跡在黑道上了。
而且,黑翼又是怎麼當上神醫的?
黑翼是在幾年前就聞名一時的,那個時候的他,恐怕還沒成年吧?
教他醫術的人又是誰?
咕咕咕……
這個時候,她的肚子突然叫了起來。
她這才想起來,她到現在為止,好像還沒吃過飯。
天邊的夕陽已經漸漸地落下,染紅了整個冷清的街道,溫暖的夏風吹在她的身上,少有的舒適感。
但是,她不得不面臨一個問題,她現在手機沒帶,又迷路了,這條街道似乎很偏遠,沒有任何的行人和車子路過……
周圍死寂般的沉默,她有些詭異。
「冷御真,你在哪裡……」暖暖的風輕柔地打在她的身上,她不免有些睏倦了,揉了揉雙眼,視線有些模糊。
「冷御真,你個大混蛋,我好困……」
「冷御真,你再不來……」
話音未落,她因為太過疲倦,進入了夢鄉。
在這時,一輛勞斯萊斯幻影精準無誤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一個王者般的男人從車上緩緩走下來,俊美無濤的臉上有著一抹難以言喻的無奈,無奈之中,卻有著淡淡的溫馨。
他抱起了睡著的花若薰,輕聲道:「白癡,玩躲貓貓麼?不准你下次再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嗯啊……」她似乎是迷糊地應了一聲,挪動了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在他的懷裡。
他的嘴角,揚起了滿意的微笑。
第二天的清晨。
花若薰醒來,看到身邊的冷御真,不免小小的吃驚了。
「你怎麼在這?」她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還好穿的衣服還是昨天的。
「不准同房麼?」冷御真被她吵醒,顯然他睡覺睡得不深,很容易醒。
「也沒……」她低下了頭,臉微紅。
他玩味地看著她的樣子,吻了吻她的臉頰。
她垂眸,好像在思考著什麼事。
「對了,昨天,你到那裡去了?」他問道,「要不是韓墨龍告訴我,我可能還找不到你。」
「那韓墨龍告訴你……黑翼的事情了嗎?」她看著他的臉色,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她知道他最近的工作很忙,周新宇死了,而目前又找不到一個優秀得可以代替周新宇的人,於是冷御真一個人忙於冷氏企業和冷幫兩邊。如果告訴他,肯定他又要多一件擔憂的事情。
「黑翼?」冷御真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曾經那個黑道上的神醫?」
「是的……」花若薰最終還是忍不住,把之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冷御真。
冷御真聽完,如夜般深邃幽靜的黑眸裡不免泛起了漣漪,整個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現在在哪?」冷御真看向她,「澈息的手術在今天下午四點,如果說,你能和他和解,那必定代表你能勸服他治療澈息。」
花若薰突然明白了,冷御真對冷澈息,其實並不是沒有感情,或許是感情藏得太深,不易發覺,或許是他也不曾注意過自己對冷澈息的感情,是在無形之中流露的,並非一時表面上。
畢竟,他們也是親人啊。
花若薰的喉嚨動了動,眼眸裡好似有淚花在閃爍。她拚命點頭:「嗯,我去找他!」
無論是為了誰,她都要告訴黑翼,他們是親人,血脈相連的親人!這是一種很特殊的存在,不似愛人,但勝似愛人,誰都不可能把他們分開……
「那去哪裡找他?」
「先去他的別墅吧,我陪你去。」冷御真沉聲道,冷靜地判斷著。
「好。」
事不宜遲,他們來到了黑翼的別墅,奇怪的是,原本封閉的自動大門,竟然是敞開著的……
冷御真緊緊握著花若薰的手,和她一起走進了大門內。
別墅的底樓,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有一種異樣的氣息蔓延在整棟樓,說不上是可怕,只能說是詭譎。
他們來到了二樓,看到只有一間主臥室的門微微敞開,其餘的房間門都是緊縮著的,也不知道裡面放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