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冷澈息果然去輸了血,只不過是私下,除了辛柯和花若薰,並沒有人知道。
在醫院裡。
「有人貢獻了匹配的血型,有救了!」主治醫師通知了很多冷御真的朋友,下屬。
在場來的人有周新宇和冷幫的一堆兄弟,還有雲丹然。
這麼多人裡,偏偏沒有花若薰和尹千洛。
花若薰也離開了冷澈息的別墅,遊走在大街上,她打了一輛車,來到了尹千洛的私人別墅。
在大門前,她卻猶豫了,到底要不要和尹千洛澄清昨天的事情?她不想傷害尹千洛,她更不想看到他難過。
可是,解釋的話,會不會,越描越花……?
「噠噠噠……」手機鈴響起來。
她接起來,雲丹然焦急地在電話那頭說:「若薰,你在哪裡?冷御真有救了啊,你快點過來!」
冷澈息沒有食言,太好了。
花若薰笑了笑,道:「抱歉,我不能過去,我有些急事。」
雲丹然在電話那頭,愣住了,沉默半響,才悶悶開口:「好吧,那到時候,我會把冷御真的情況告訴你的。」
「嗯,謝謝你。」花若薰放下電話,按了按大門的門鈴,沒有人回應。
她失落地垂眸,轉身,想要離開,卻看到尹千洛抱著肯德基的全家桶。
「若薰?」
「千洛,我……」
「有什麼要說的嗎?」尹千洛冷冰冰地繞過花若薰的身邊,藍瞳裡沒有情緒。
「我想和你說昨天的事情……不是那樣的……」
「連你,也要解釋了?」他冷笑,漂亮的冰藍色眼眸裡閃著嘲笑。
她的心一慌,拚命搖頭:「不是,可真的不是那樣……」
「怎麼,被冷澈息拋棄了,又來找我了?」尹千洛挑眉,邪笑裡有著說不盡的嘲弄。
「不是那樣的……」她的淚水打轉在眼眶裡,被懷疑的感覺好難受,可她拚命忍著淚,不想讓自己哭。
「那是怎麼樣?又裝可憐來博取我的同情?」他邪肆地嘲笑著,魅惑的笑容如罌粟般絕美。
她死死地咬住唇,沒有說話。
「千洛,我……」花若薰的話到嘴邊,卻又覺得語言很蒼白,解釋只會越描越花,垂眸低語,「我只是來看看你好不好……」
「這和你沒關係吧。」尹千洛半瞇著藍眸,推開大門,轉頭,嘲笑地勾起唇角,「你還要進去坐坐?」
「不,不了……」她慌忙搖頭,轉身就走,心裡就在自嘲著自己的懦弱,解釋的話,還是沒能說出口……可是心,為什麼會那麼痛?!
誰告訴她,她該怎麼辦?
這就是懦弱吧?不同於軟弱。
懦弱,就是即使再堅強,也會開不了口,即使再冷漠,也會心軟。
走了幾步,花若薰覺得心臟這裡突然好痛,撕心裂肺般的絞痛,她偷偷回頭,發現尹千洛已經走進了別墅裡。
他,討厭自己了嗎……
疏遠,敵對,他的口氣,充滿厭惡,他的神情,那麼不屑……
想到這些,她就開始痛心疾首。
「若薰,你怎麼在這?!」
她抬眸,看到雲丹然意外而欣喜地看著自己。
可她絲毫沒有驚喜,或者其餘的情感,她痛得已經連任何思想都沒有了。
「我……」花若薰想說,可是卻覺得頭腦昏沉沉的,隨時都要昏過去一樣。
「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了,冷御真換血型很成功,他已經醒了!」雲丹然拉過花若薰的手,高興地說,在高興之餘,她有些擔憂,花若薰這是怎麼了?無精打采,失魂落魄。
「真的?」她黯淡的眼眸多了一絲亮光。
「嗯,我正打算叫上尹千洛和你,去看看,這下都不用我費盡了。」雲丹然說著說著,把花若薰帶到了別墅的大門前,敲了敲門。
「算了,我還是不去了……」花若薰連忙拒絕。
「若薰,你是怎麼了?冷御真的病情你不是比誰都要關心嗎?」雲丹然不解地皺眉問道,這時,尹千洛正好也打開了門。
「丹然,你……」尹千洛的目光移到花若薰的身上,聲音頓時沒了。
花若薰很是尷尬地笑了笑:「既然冷御真病情好了,那我改天去看也可以,我有些累,想回去休息……」
「這就是你的家啊,你想住到哪裡去?」雲丹然拉住她,疑惑更加深厚,當她看到尹千洛複雜的神情時,她的心裡漸漸明朗了幾份,花若薰和尹千洛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了?」雲丹然低聲道,淡淡地說,「你們兩個,是怎麼了?」
「你問她。」尹千洛冷冷地走回大廳,「我也改天去,至於她,不缺地方住吧。」
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歡迎她住在這裡,趕緊搬走。
尹千洛對她的厭惡,原來這麼深了……
花若薰臉色倏地慘白,她抽回自己的手,抱歉地對著雲丹然道:「對不起丹然,我有地方可以住,不用擔心,也不用和千洛吵架,是我的不好……」
說完,她大步地離開,她怕多留一秒,眼淚就會掉下來。
她拚命地跑,跑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郊區的人少,地區空曠,並且空氣涼薄。
夜漸漸地染黑了半邊的天空。
花若薰蹲在空蕩無人的街頭,寂靜地有些可怕,路燈隱隱約約地照在她毫無血色的臉龐。那精緻漂亮的臉上,充滿了悲傷和心痛。
好冷啊……
她下意識地抱著自己,涼風吹打在自己的身上。
按理來說,已經是入春了,可是,初春的風卻更加的寒冷。
比春風更寒冷的,還有……
愛。
冷風吹得更加大了,她蜷縮成一團,靠在路燈的邊緣。
「花若薰?」一個聽起來熟悉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
她抬起頭,隱約看到了一個打扮性感的漂亮女人緩緩走過來,漂亮女人的身後跟著幾個同樣打扮招搖的女人。
那個漂亮女人是安琪拉,上次襲擊葉磊,並沒有抓住她,讓她逃走了。
「果然是你。」安琪拉走到花若薰身邊,嘲笑地俯視著她,一把揪住她的頭髮,惡狠狠地說,「上次是你,害的葉磊生不如死,你讓我怎麼在北灣混下去?每次都是你,害了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