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李總管的折磨更讓阿七心碎的是,李總管故意透露的消息。
她甚至不敢去證實,懷疑遠比真實來得朦朧,起碼還讓人抱著一絲希望。
申冉冉並不知道,她身邊已經悄然伏下兩大顆不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
當她神清氣爽地睜開雙眼的一霎,望見熟悉的青紗帳頂及懸掛的鏤空銀香球,不由大喜過望,高叫了一聲:「啊!」
身邊倏地湊過來一張溫熱的臉:「冉冉,冉冉!」
申冉冉不語,伸過手去,緊緊抱住他不放。
他們之間,曾經隔絕千年,想見而不可見,那種令人絕望的無可奈何,深入骨髓!
如今的他,整個臉都清減了不少,褪去了玩世不恭,顯得成熟、穩重,眸子中滿是寵溺與欣喜。
「和夏,我好想你!」她在他耳邊緩緩吐出自己最想說的話語,直截了當,沒有害羞,沒有躲避,只怕一抬頭又是夢。
他的手指如此熾熱,他的唇瓣如此熱情,讓她迷醉而留戀。
如果不是擔心她的身體受不住,和夏早狠狠要了她。此刻,他只能拚命忍耐,說三道四轉移注意力。該死,她的話語為何那樣火熱?她的身體為何那樣柔軟!她的眼睛為何那樣多情?她的唇瓣為何那樣嬌艷?無不一一向他發出邀請,請他好好品嚐。
她受不了的,她真的受不了的……和夏拚命告訴自己,卻忍不住緊緊抱住她,親密地貼近她光潔滑嫩的肌膚,用唇舌品嚐著她的香甜柔美。
申冉冉感受到了他巨大的熱情,不由微微退縮了一下。天,現在的她,真的無法承受。
「和夏,和夏……」她發出夢囈般的嬌語。
該死!和夏只怕自己一時忍不住,傷害了她,連忙將身子往外移了移。
「我在這裡呢。你回來了,回來了就好。等你完全康復了,我帶你出去散心,遊山玩水,可好?」和夏滔滔不絕地說著。
申冉冉敏銳地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躲避。為什麼?他不喜歡自己了?為什麼自己一醒來,他反而離自己更遠?難道,在自己昏迷的日子裡,他已經喜歡上了別的女人,不再要自己了嗎?
疑雲,悄悄地籠罩了申冉冉的心,雙臂也為之一僵。
和夏覺察她的異常,心思一轉,已經明白了她的猶豫與擔憂,用下巴摩弄著她的臉側,輕輕噬咬著她的耳垂,道:「冉冉,你剛剛甦醒,怕你一時經受不住,來日方長。」
他戲謔的聲音,別有所指,申冉冉不由面紅耳赤。自己,簡直像個女色狼一般。她從鼻子中輕輕哼了一聲,將頭埋入了他的肩窩,深深呼吸著讓她眷戀不已的熟悉味道。
心中湧起重重漩渦,那個法師,究竟用了什麼法子才將自己送回這個時空?
不管如何,自己既然回來了,一定要好好珍惜與和夏在一起的時光,不再像從前那樣任性地封閉自己的內心,有什麼都要和他講清楚。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問起和秋。
和夏的臉立刻凝結成冰:「在我懷裡,你問起別的男人?難道因為我沒有使壞?」他伸出手指,在她背後搔癢癢。
申冉冉筋骨酥軟,不住求饒。真是的,居然吃這種無謂的醋!
和夏見她臉色潮紅,生怕她一時笑過頭了岔了氣,連忙停手,抱住她,道:「記住,往後別在我懷裡問起其他男人!」
申冉冉又好氣又好笑,低聲道:「遵命,王爺!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之前你托我照顧的和秋人在哪兒了?」
和夏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悄悄告訴她,已經安排妥當,不用擔心。
「那還好。」她認真點了點頭。
和夏輕笑不止,擁住她,道:「再睡一會兒。」
「天大亮了,還睡。」申冉冉嬌羞地嗔怪。
「誰說天亮不准睡?我不管,好久沒有睡過安穩覺了,你一定要好好陪我。」和夏像個孩子般撒嬌。
申冉冉心頭升起濃重的內疚與溫柔,道:「辛苦你了,睡吧,我陪你。」
兩人窩著,你望著我,我望著你,都捨不得合上雙眼,不約而同笑出聲來,像幼兒園的小朋友般,藏在被窩中,避過老師的監視偷玩。
一直到晌午,和夏才抱著她起來洗漱,說怕餓壞了他的小王妃。
阿七親自端上各色飯菜,侍候他們吃飯。
「阿七!」重新穿越千年的申冉冉,看見阿七,不勝感慨。
「娘娘!」阿七顫顫地叫著,滴下淚來。
「阿七,往後你注意,別讓李總管進楠苑,更不許他接近王妃一步!」和夏道。
阿七並沒有問為什麼,只低低回了一聲是,申冉冉反而好奇地問為什麼。
「他最近心情有些不好,別管他就是。」和夏道。
阿七身體一顫,差點將正在收拾的碗打倒了。
「王爺,阿七最近老是頭暈,可能一時不能服侍王爺王妃,請准阿七休整一段時間。」阿七低頭道。
「好!」和夏立刻准許,目光又聚集在申冉冉身上。
申冉冉見阿七臉色蒼白,連忙問:「阿七,請大夫看過沒有?你的臉色很難看呢。」
和夏聞聲一看,果然如此,便喚過門外的僕婦,著她們進來收拾,讓兩個小丫頭扶阿七回去休息了。
和夏就這樣吊在申冉冉身邊連續三天。
申冉冉問起朝廷之事,他左右支吾,一筆帶過。
申冉冉還要說什麼,和夏將她抱在身上:「我的申大小姐,如今,你的心思是不是應該在我身上?」
他的眸子,格外明亮,熾熱地盯著她,讓她渾身發毛。
「我,我要下來。」她掙扎著,要翻身下來,卻聽見他低低的一聲「該死」。
她的小手,正不偏不倚按在他胸前的小豆豆上,可以明確感受到小豆豆的起立。她一時玩心起,伸手揪了揪,只問到他倒吸涼氣的聲音,如同小獸的嗚咽。
她受了鼓舞,低首,含住了他的小豆豆,用嬌嫩的丁香舌,輕攏慢捻抹復挑,彷彿彈奏著樂器。
「小壞蛋!」他終於發狂,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和夏!」在最歡愉的那一刻,她只不住地喊著那個深銘在心頭的名字。
一生一世,只願喊這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