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
申冉冉晃了晃頭,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剛才不是與他一起掉進泥沼了嗎?
是夢?
她環顧四周——和夏充滿關切的眸子,青紅黃白四丫頭紅腫的雙眼,熟悉的擺設,自己分明在安樂無雙院的廂房中。
是的,再沒有媽媽,再不是席楠,她是無雙王妃,申冉冉。
房間裡響起申冉冉的尖叫:“放水!放水!你給我放水!”
“好。”和夏答。
申冉冉愣住了。她根本想不到他會如同夢中一樣爽快答應,反而不敢相信,以為自己又在夢中,緩緩舉起手來,要往自己臉上拍去,卻給他抓住了。
“等你好些,堤壩也該築好了,到時候我陪你一起看放水。”和夏說,目光溫柔得要滴出水來。
申冉冉臉一紅,連忙低下了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問道:“我給一個黑衣人推下地洞的,你們是不是打敗了黑衣人才救回我?那個黑衣人究竟是誰?”
她心有余悸。
墜下深洞的一刻,她感覺到了干草的粗糙,繼而全身散架似的疼痛,就此什麼也不知道了。
如果真的不再醒來,或者她回到了原來的世界,他們就此永不相見。一想到那樣,她心被剜掉一大塊似的。
回到原來的世界,本是她一直渴望的事情,如今卻變得沒有那麼重要。回去,不過孤零零一人,再沒有爸爸、媽媽,在這裡,有新的親人、朋友,和秋哥哥,還有他。她能夠忍受再不能看見他們的日子嗎?
和夏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目光中的依戀,心花怒放,失而復得的狂喜從心底洋溢而出。他懷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語:“沒事了,再也沒事了。我保證,從今以後,再沒有人能夠傷害你。”
她安心了,蜷在他懷裡,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又沉沉睡去。
他戀戀不捨地放下她,為她細心地蓋好湖藍緞被,又對青紅黃白四個丫頭叮囑一番,才步出房門。
蕭梟稟告,已經將地道填好了,再無人能夠經由地道來去。
“另外兩條地道,也填了。”和夏吩咐。
蕭梟不禁動容。
他習慣了從來不對和夏的命令發問,此刻也禁不住問道:“是從蕭蕭島到鳳儀院,從蕭蕭島到碎玉島嗎?”他太清楚,這兩條地道對王爺而言,意味著什麼。難道王爺真的能夠忘記往事,重新開始?
“是。”和夏不再多言,轉身入正房。
“遵令。”蕭梟飛步離去。
申冉冉並不知道另外兩條地道的存在,更不知道和夏為了她,竟將另外兩條蘊藏著無數旖旎回憶的地道填了。她安安穩穩地酣睡著,夢裡一派平靜,也無風雨也無晴。
醒來時,夜已經深了,聽不見僕婦丫鬟的咳嗽低語,淡紅紗燈中透射出的燭光朦朧而柔和。
比燭光更柔和的是和夏的眼波。
“你醒了?”和夏問,揭開被子一角,滑進溫熱的被窩。
“醒了。”她臉上浮起羞赧的暈紅,身體不由自主的僵硬。經過這場生死大劫,她斂去了所有銳利的稜角,成為嬌弱的小婦人。
“痛嗎?還痛嗎?”他噙住她小巧軟滑的耳垂,靈動的舌頭緊緊包裹著,輕輕地舔食,吞吐,如同品嘗世間最珍貴的佳餚,手指卻絲毫沒有放松,繼續在她身體上起伏,不知不覺褪去了她的衣物。
他的手指,帶著熱和電,時急時緩,張弛有致,盡情在她身體上描繪著美麗的畫卷,彈奏著動人的樂曲,讓她僵硬的身體爆發了一連串細細碎碎的火花,變得靈活而柔軟。她既惶惑,又緊張,還帶著幾分羞澀與興奮,禁不住陣陣戰栗,抖動得如同風中的樹葉,又像夏風吹來蓮花搖擺,露出纖纖花蕊。
她的身子逐漸滾燙,在他懷裡如蛇蠕動著,尋找一個溫暖的洞穴,釋放他們之間的熱情。
“為我褪去衣衫。”他魅惑似的在她耳邊種下蠱毒。
她微咬著嘴唇,顫抖著雙手,慢慢地,慢慢地解開他的腰帶,將衣領拉開。他滾燙而光滑的皮膚,他熟練而纖長的手指,帶領她走進一個完全不同的火熱世界。
劫後余生的慶幸,對和夏的依戀,讓她忘記了和秋,忘記了他們一起的日子,忘記了之前的承諾,在和夏熟練的手指下坦露自己的渴望。她瞇縫著眼睛,微微張開嬌艷的紅唇,發出小動物般依賴而微弱的呢喃。
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
她不再害怕,完全向他坦露了自己,即使在他溫柔而強大地進入身體為疼痛灼傷的瞬間,她也沒有松開緊緊摟住他脖子的雙臂,任他主宰著自己的一切感覺。
“和夏、和夏……”她發出哽咽般的低語,與他交融在一起。
他回答她的是甜蜜的輕吻與溫柔的輕撫,在她適應後狂風暴雨攻城略地般的粗暴。
她忍不住驚叫一聲,又難為情地緊咬住了唇。
“為我,釋放自己。”他說著,將她凌空一轉,翻在自己身上,再用力一拉,狠狠地壓向自己。
“唔——”申冉冉雖然極力咬住嘴唇,齒縫裡依舊忍不住發出了綿長柔軟的低語,長長的黑發垂落身前,一直垂在他身上。
他不緊不慢極有規律地控制著她的起落,她漸漸覺得心中有一團火熊熊燃燒,不由自主扭動了一下身體。
他發出一聲歎息般的低語:“你這個小妖!”
她感到無比得意,開始胡亂扭動,感受著他為自己駕馭的成功。
“你!”和夏又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下面,開始強有力的沖刺。
申冉冉的頭嗡嗡亂響,瞇縫的眼前紅一陣黑一陣。她無意識地散開了原先摟住他的手,如一只布娃娃任他擺布。
“眉嫵!”
他發出一聲低吼,將溫熱的種子噴濺在她體內。
她全身一陣陣的戰栗,用僅存的一點力氣,將他掀翻在一旁,然後抓過被子,將自己緊緊包裹起來。
“和夏,你出去!出去!”巨大的屈辱與挫敗感,將她徹底淹沒了,她不想讓他看見臉上的淚水,連頭都藏在被子裡面。
他沒有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