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日開始,和夏不見了人影。
問阿七,阿七說不知道。
問蕭梟,他去了島上,蕭蕭島。
問小福,小福也是這麼說。
去蕭蕭島幹嗎?
不知道。小福回答乾淨利索。
不能說。蕭梟更絕。
申冉冉又恢復了之前的百無聊賴。
稍微有點刺激的是,凌煙終於嫁給了赤天侯夏伯威,而且不要無雙王府一文錢的陪嫁。不是她不要,而是赤天侯有言在先,絕不收無雙王府一文錢。
申冉冉托蕭梟問和夏,她能不能回申府一趟。
和夏的回答是兩個字:隨你。
果然是喜怒無常,熱時似火,冷時如冰。
申冉冉心裡自然五味雜陳,晃晃頭,竭力將和夏的影子抹去。之前的寵溺,不過又是他無聊中的一個玩笑罷了,可笑自己竟有點捨不得。
李總管遣人去申家報了信,申家很快就來了車子僕婦,要接她歸寧。
「我去多久?」申冉冉再托蕭梟問和夏。
「隨你。」和夏的回答依舊是這兩個字。
好,很好。申冉冉咬咬牙,出府,從未在他親手打造的楠苑中住過半日。
一回到府,申夫人一把摟住她,心肝肉兒的哭個不停。其他妹妹們也在房外探頭探腦。哪怕是庶出的,申夫人一直視同己出
她的房間,一如既往,彷彿她從未離開。望著房間內的一切,恍如隔世又如夢幻。
「娘,別哭了。爹呢?」申冉冉極力安慰,心頭一波波湧過感動。申家夫婦,對她仁盡義盡,不僅包容了她種種驚世駭俗的舉動,那份關心寵愛也是發自內心的。她有些怨恨自己,除了初進王府還時時想起他們外,後來想起的太少了。
這個世界,還有何人能像父母一樣無怨無悔地包容兒女的一切?
「你爹他,數日不曾回府了,連衣服都是我們遣人送進宮裡去的。」申夫人抹著淚說。
申冉冉連忙問宮中出了什麼大事。
「沒有,沒有,左右不過是些祈雨求神之類吧。」申夫人瞞得水洩不通。
申冉冉後來暗地裡向妹妹們打聽,也一無所知,妹妹們反而對無雙王姐夫十分感興趣,不斷提出種種怪問題,第一是他究竟有多美,繼而包括之前傳言中的玩老鼠、金絲楠木棺材等等。申冉冉只能含糊應付,妹妹們並不滿意。
「姐,你說說,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三妹問道。
「怎樣的人?」平時申冉冉罵得多了,無聊卑鄙薄倖負情等等,可對著妹妹們純真的雙眼,一個也說不起來。
「他是個怪人。」她最終下了結論。
妹妹們更加歡欣雀躍,連連追問他如何怪。
申夫人過來趕人:「去去去,讓你們姐姐歇息歇息喘口氣。」
妹妹們嬉笑著,推推搡搡,依舊圍在身邊。
「呶,你們是不是要學凌煙?」申夫人此言一出,妹妹們倉皇對望,立刻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