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彷彿不曾發現她的氣憤,異常溫柔地說道:「我有一件禮物送你。」
申冉冉只覺得滿天烏雲飛過,眼前一片黑暗。
她十分確定,這傢伙絕對不會無緣無故送自己禮物,想必背後又藏了什麼陰謀詭計,要不,她的姓倒著寫——額,雖然倒過來寫也沒有什麼不同。
下山,划船,一直回到安樂無雙院,申冉冉的心神還是給禮物兒子鎖得嚴嚴實實。他略施小計,就將凌煙乾淨利索送出府外,他真要玩起來,自己與他簡直就是輕量級與重量級的拳擊開打,連做夢都不可能獲勝。
阿七備了點心等他們回來。
和夏沒說什麼就出去了。
申冉冉洗漱完畢,一邊吃點心一邊迂迴曲折地問阿七最近府內有什麼新鮮事。
阿七說最大的新鮮事便是凌煙娘娘自請離府,至今府內各處提起來還沸沸揚揚的議論不休。她苦笑著說:「都暗地裡向我打聽,王妃娘娘是不是手段特別厲害,劈手將王爺從凌煙娘娘懷裡奪了回去。我說娘娘又善良又純真,他們,呵呵,看樣子不太相信。」
申冉冉手中的小點心再也塞不進嘴裡,只覺得胸口撇悶得很。之前姬妾離府只剩她們姐妹二人,據說她已經成了著名的醋罈子河東獅,如今想必成為天字第一號了。
她丟下手中的松柏糕,漫無心思地舀了幾口菜羹喝,直截了當問:「王爺最近要送我什麼禮物?」
出其不意,阿七果然愣住了,喃喃道:「也沒有什麼啊。」她兩頰緋紅,明顯知道實情而不敢洩密。
「阿七,你學壞了,有事居然瞞著主子!」申冉冉板起臉,「果然一傍上李總管臉就變了!」沒辦法,先將青銅先生拉下水再說。
阿七面紅耳赤,連額頭都漲滿紅雲,搖頭擺手,連連分辨:「不是,阿七還是阿七,還是主子身邊的阿七。只是,我真的不能說,王爺吩咐過,到時候要給你一個驚喜。」
驚喜?只怕有驚無喜吧。申冉冉只想吐血。他以為將凌煙趕出府去,自己滿心歡喜?
看樣子,再逼問也無效,轉而問起和夏指揮老鼠的神奇秘密。
阿七很平常:「知道啊,府內人人都知道。」
申冉冉差點栽倒。府內人人知道,自己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原來,世人傳說無雙王爺玩老鼠,並非空穴來風,而應該說是無風不起浪。
她無端背脊發涼。玩老鼠是真的,那麼寢室內藏有金絲楠木棺材也是真的?她急急追問阿七,阿七堅定搖搖頭,說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
申冉冉鬆了一口氣。
丫頭們稟告,李總管來了。
申冉冉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阿七,阿七臉上微紅——她還不是很適應與李總管同時出現,尤其是在主子面前。
李總管青黑的臉色最近紅潤許多,眼睛裡也充滿了熠熠神采,看上去比五十多歲年輕多了。他進來稟告,凌煙娘娘的陪嫁都已經準備齊全,請娘娘去盤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