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冉冉又給捉弄了。
她掉下去沒有兩三米,背脊與雙腿一緊,已經給人攔腰抱個正著,緊接著那人又抱著她彈跳起來。
「呶,這就是你問起的蕭梟。」和夏指指她背後。
申冉冉驚魂未定,從蕭梟懷裡跳下來,兩隻腳還是軟的,一個不穩,竟坐倒在地。
和夏望著她,臉上浮著淺笑,連眸子都泛出笑來,彷彿在觀賞一幅十分喜歡的畫。
「和夏,你想我死?人命對你如同草芥?好,那我再死一次給你看!」她倏地站起來。
和夏一動不動,蕭梟雙肩一聳,準備隨時出手。
申冉冉瞅了瞅和夏漠然的表情,撇撇嘴,沒好氣道:「你就想得美!我死了你好再抬一個王妃進府?」
「哈哈!」旁邊傳來響亮的笑聲。
她也不用看,那麼誇張的笑除了小福,還有誰。
小福帶來了食物和水,四人在山上飽餐一頓。
和夏本來說王妃已經氣飽了,可以不吃,申冉冉偏不,狠狠地大吃特吃,結果,悲劇了,行走不便,慢吞吞的可以踩死螞蟻。
「說你傻你不信!」和夏一把抄起她,甩到背後,將她背下了山。小福與蕭梟,笑瞇瞇地先去了。
看在他忽然表現良好的份上,申冉冉決定暫時放下他們之間的恩怨,好好盤問凌煙離去的緣由。
和夏不耐煩,直說她羅裡囉嗦像個老太婆,比寶兒還寶兒。
提起寶兒,范三與安大娘的悲劇又浮現在申冉冉眼前,她強壓著內心忽然冒出的尖刺,咬住和夏不放。以凌煙的為人,她絕不可能自請離府的。
和夏不知該佩服她的堅忍不拔,還是該氣她的冥頑不靈:
「她雖為你三叔庶出的女兒,心中對尊卑等級卻十分看重,我日日在她面前做出種種輕狂下作的姿態,自擬倡優,她自然受不了,每次與我稍有接觸都全身打顫汗毛倒豎,有趣吧?她需要的是權勢赫赫的官老爺,而我,不過是個虛有其名無所事事的閒王,吃喝玩樂無憂,卻無半點權勢,怎麼滿足得了她?」
申冉冉全身一僵。他說的凌煙,並不像自己認識的那個堂妹。
「她可曾告訴過你,至今她仍是處子之身?」
什麼叫當頭一棒?剖開申冉冉的腦袋她也想不到這一點。
「沒有吧,她肯定在你面前不住炫耀我對她的百般柔情萬千寵愛,從未說破吧?但我相信,當她進入侯府時,她絕對不會再是處子之身,否則如何說明自己是深受無雙王寵愛的姬妾?」
申冉冉彷彿第一次見識和夏的冷酷。回想當日和夏中了相思煞之毒昏迷臥床,凌煙在床前深情款款訴說的一切,不, 不可能。那一切言語,都發自肺腑,不可能造假。
她將矛頭對準和夏:「是你傷了她!本來她對你一心一意的依戀,你踐踏、玩弄了她的感情!如果你有半點真心實意,她又怎會變成這樣?原來,她是一個多麼純真簡單的孩子!」
「錯,她本來就是這樣複雜的人,只是你太簡單幼稚,看不出來。」
申冉冉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