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見他們打鬧,微微一笑,建議去遊湖,說萬一湖水沒了,可再沒有機會。和夏馬上拖起申冉冉就走,出了晴嵐榭,沿著湖邊走了一段,上了一隻白色的貝殼輕舟,小福則上了一隻青褐色的田螺船。
申冉冉上次逞強划槳,後來累得兩條手臂都抬不動,這回學乖了,逕自上了小福的船。和夏也不管不問,雙槳如飛,往碎玉島的方向而去。
小福緊緊咬住不放。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蕭梟,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上了一葉普通的獨木舟,轉瞬越過小福他們,追趕和夏去了。
清風拂面,波光瀲灩,申冉冉上穿月白小襖下著茈草染就的紫色衣裙,那紫色從腰部往下漸變,越來越濃,襯得肌膚如雪,烏髮似漆。
坐在船尾划槳的小福有點惘然。
「小福,福爺,你能不能告訴我,王爺使了什麼手段攆走的凌煙?」申冉冉問,醉翁之意不在酒,和夏不肯說,就挖小福。
小福不開口。
「小福,你說不說?不說我踹你下水。」申冉冉張牙舞爪竭力裝出一副凶狠的模樣。
「不說,娘娘請踹吧。」小福說。
申冉冉哭笑不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和夏者無賴,這小福的行徑已經如同潑皮流氓了。分明看準了她不敢踹——唉,她就是不敢踹,踹了誰划槳?養尊處優久了,不僅鬥志鬆懈,昔日爬高爬低的身子懶散了,無聊也是很耗功夫的。
船將近蕭蕭島,小船慢了下來。
「小福,他們早跑遠了!」申冉冉提醒。
「哦,哦!」小福如夢初醒,急急划槳。
可疑,大有可疑。小福絕對不僅僅是影月王妃的花匠這麼簡單吧?看他方才失魂落魄的樣子,十足十是失去所愛的傷心人。
這裡挖不了,還有一人可以挖。申冉冉的臉上浮起了狡黠的淺笑。
到了碎玉島,申冉冉熟門熟路轉到青螺山的背面,和夏與蕭梟早爬山去了。她歎一聲命苦,慢慢往山上爬,偶然回頭,小福居然不在身後,也不知哪裡去了。
爬了老半天,太陽早升上中天,申冉冉早上吃的那定點東西都化作汗水出來了,肚子咕咕叫得歡。她站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往上爬。下去,說不定鬼影都沒有一個,更別說食物了,王爺在,食物就在。
就在這時候,她聽到了悠揚的簫聲,宛若行水流雲,精神為之一振,登登的往上跑。
等她哼哧哼哧爬上山頂,只見和夏一人迎風而立,墨綠的袍袖為風鼓脹,如同大鳥雙翼。她不得不承認,和夏這傢伙的確傾國傾城,連吹簫的側臉都如畫剪影,線條流暢。
申冉冉看帥哥,聽簫聲,眉飛色舞,心曠神怡,輕輕點著頭。
想不到這傢伙深藏不露,如果到了現代,隨便往那台上一站,絕對是個偶像派加實力派的完美結合。
不一會兒簫聲越變越高,如同一根鐵絲高高吊起,直入雲霄,讓人頭皮發麻。
冉冉緊緊摀住雙耳,可那簫聲還是鑽耳而入,她瞪大了眼睛,怒視著和夏。這個傢伙,哪裡是請人欣賞樂曲,分明就是超級虐待!
她忽然渾身汗毛倒豎,覺得渾身不對勁,隱隱感到了危險的接近。
(茈音,往後還會出現一次呲碧草的故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