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不識好人心!」喬氏連嚇帶怕,含淚接近女兒,卻被一把推開。
「梁國夫人!」靈鈺擦乾眼淚,哆哆嗦嗦地怒斥道:「知道你方纔的話,足以定死罪嗎?若再讓本宮聽到你詛咒太子,休怪本宮秉公執法!」
喬氏自知失口,冷靜一想,女兒如若較真,對皇后大不敬,詛咒太子,罪同謀反!雖然嘴上無理攪三分,但已然心驚膽戰,悻悻地離開了。
「滾出去!都滾出去!」靈鈺發洩著憤懣,不知哪來的力氣,掀開被子下床,見什麼砸什麼,眾人苦勸無用。有人被她甩開,重重地摔倒在地;有人拉不住她,只好奔向長安宮求救;也有人怕她舊疾未癒,又添新病,馬上跑向太醫院。
「你們當本宮是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她都沒能安靜下來,發瘋地連摔帶砸,無人敢靠近她。直到雪雁趕到,她才趨於平靜,趴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哭著。
「快將皇后扶上床榻,落下病根,你等擔當得起嗎?」雪雁來不及問明情況,連忙吩咐左右。
靈鈺踉踉蹌蹌地回到床上,捂著被子哭泣。雪雁放下婆婆架子,勸她道出苦痛,適才知道發生的一切,不禁憤然。
「梁國夫人確實過分!」她猛地站起身來,但怒氣適可而止:「不過,她是你的母親,想必心急如焚,才會口不擇言!不要惱了,否則養不好身體,皇上該心疼了!」
雪雁胸口發悶,但頭腦清醒,摸清了兒媳的脈絡,大道理她未必理睬,不如重申兒子的情有獨鍾,便可換得太平。
「兒臣是不是很無能?連個孩子都保不住!」靈鈺倍感安慰,淚如雨下。
「不要擠兌自己,你是六宮之主,皇上的最愛,沒有人敢笑話你!」雪雁一邊為其拭淚,一邊微笑地說道:「若有人膽敢造次,本宮第一個不答應!」
經徐太醫診視,靈鈺已經受涼,必須靜養。
長安宮內,母子對弈,璟兒專心致志,雪雁穩紮穩打,兩人不相上下。
「前些天中宮大亂,梁國夫人威逼靈鈺,結果鳳顏大怒,弄得雞犬不寧,後宮各處議論紛紛!」雪雁舉棋不定,脫口而出:「你要安撫好她,以免國事繁忙,後宮再添煩亂!」
「兒子明白,謝母后關心!」璟兒猶豫片刻,小心地落子:「自從靈鈺產下死胎,芸珠一直身體不適,」沒等他說完,她的心「咯登」一下,眉頭緊鎖:「那可要仔細了,切勿重蹈覆轍啊!」
「母后放心,太醫們日日請脈,母子安好!」
「那就好!」雪雁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彷彿想起要事,繼續走棋:「本宮聽聞,悠王近來有些古怪,不是賓客盈門,就是當眾借古喻今,言行著實不妥!」
「不僅如此,朕已接到密奏,說悠王常與術士為伍,甚至夜觀天象!」璟兒不動聲色,咬著牙擠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