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靈鈺頓覺下體脹痛,雙手強撐妝台,頭上直冒冷汗。喬氏驚慌失措,眾人連忙扶她進屋。
「啟稟太后!」風波過後,眾太醫鬆了一口氣,徐太醫面色煞白,小心翼翼地稟告:「皇后娘娘偶感風寒,加之情緒緊張,心火鬱結不暢,險些流產!不過,如今已無大礙,請娘娘安心!」
聽到這裡,雪雁放下心來,故意瞪了喬氏一眼,見其低頭不語,便如釋重負地吩咐幾句。眾人心如明鏡,暗自埋怨始作俑者。
「孩子,什麼都不要想,養好身體才是重中之重!」中宮臥房,望著心思純淨的靈鈺,她不由得心中一酸。
「兒臣不爭氣,害母后擔心了!」剛要起身,卻被雪雁勸住。
「皇上正在廷議,本宮一會兒就告訴他,別怕!」一邊歎息,一邊扭過頭去,冷冷地盯著喬氏。
御花園冷清極了,雪雁走在前面,喬氏跟在後面,誰也不曾開口,氣氛煞是緊張。不一會兒,雪雁輕輕揮手,侍從們暫且後退。
「後宮很冷清呀!」只見,她隨手折下一朵花,別有深意地把玩著:「好比御花園,一朵或者幾朵花,怎及花兒遍地?所以,人要豁達開通,才能長長久久!梁國夫人,你說呢?」
她依舊不言不語,彷彿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好裝傻充愣。
「本宮聽說,夫人經常進宮陪伴皇后,希望你多多安撫她,不要讓她心情沉重!今日之險,本宮不想再看到!」雪雁緩緩地湊到跟前,正色道。
「太后此言差矣!」喬氏不管不顧,滿心委屈:「皇上從前寵愛皇后,何等地無微不至!現在卻為了一個昭儀,冷落中宮,皇后情何以堪?」
「難怪靈鈺緊張焦慮,原來就是你們這些人,整日引風吹火所致!」雪雁忍無可忍,陰冷地斥責道:「皇上後宮寥寥無幾,你們便如此這般,日後若嬪妃滿宮,你們意欲何為呢?靈鈺還要不要活?」
「太后恕罪!」受戚嚴的影響,喬氏暴露出本性,更是將外戚的驕橫,呈現在她的面前:「先逝戚太后出自我家,母儀之賢德立於兩朝!家父更是先帝股肱之臣,功不可沒!何況,娘娘當年正位中宮,實乃家父一語定乾坤,先帝常以此為念,想必娘娘心中有數!」
雪雁全身僵住,目光銳利地盯著她,雙手藏於袖中,慢慢握成拳頭,心中的野火越燒越旺。喬氏毫無察覺,只知道主前邀功,沒成想一句話,已然招致她的警覺。
僵持片刻,身經百戰的她,終於忍下怒氣,微微一笑,語氣平和但毛骨悚然:「梁國夫人所言極是!戚征的擁立之功,先帝與本宮磨齒難忘,更別說當今皇上了!」說罷,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本宮方才是叮囑你,靈鈺貴為皇后,皇上與之深情,人盡皆知!無論有多少妃嬪,終究比不上皇后!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