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國之母,連妹妹都容不下!才是有失皇后身份!」洛琳止住了哭聲,不顧後果地叫道。
「你,你給本宮退下!」洛華氣急敗壞,但依舊保持著沉穩之態,指著大門的方向命令著:「從今以後,少來中宮!」
霎那間,洛琳猶如五雷轟頂一般,憤怒與傷心並存。回想骨肉同胞之情,難道面對著爭寵,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好!」她咬著牙,含淚行禮:「臣妾遵旨!臣妾告退,不再打擾娘娘了!」說罷,拂袖而去的同時,兩次回頭,悲憤交加地望著她。最終,還是離開了這裡。
只見,洛華頓時失了神,獨自坐在主位上,黯然神傷,小聲抽泣。桂花見狀,一邊指使旁人給雪雁送信,一邊討好地走到洛華身邊,默默地為其捶背揉肩。
洛華豈能不留戀閨中之樂?然而,又不由得想起流言蜚語,以及母親與妹妹的所作所為。於是,她回過頭去,略帶感激地望了桂花一眼,又深深埋下了頭。
「如此說來,皇后姐妹倆反目成仇了?」雪雁磕著瓜子,微笑地問道。
報信的小宮女,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說得繪聲繪色。
誰知,剛剛受賞,聖駕便突然降臨。
門外的一聲高喊,令雪雁心中一震,本能地吩咐道:「快走,從後門溜出去!」
「謝娘娘賞賜!奴婢告退!」逃走之時,略顯慌亂。
一進門,皇上便開始訴苦。時而提及朝堂中的不快,自己的身不由己;時而提及聽到的流言蜚語,頓時哭笑不得。
「不過,臣妾以為,陛下此刻,貌似該去看望皇后娘娘!」雪雁察言觀色,計上心來:「或者,也可以去看看賢妃妹妹啊!」
「姐妹倆都爭起來了!呵呵!」他充滿無奈地笑著,扔出一句:「朕不去也罷!」
雪雁宛然一笑,決心要讓他瞭解情況,便開始撒嬌:「陛下!自從您登基以來,著實冷落了中宮及婉賢宮。太皇太后尚未責問臣妾,已經夠寬容了。倘若再過些時日,您還是不去,只怕臣妾就難逃懲戒了!」說著,她恭敬地跪下:「請陛下不要冷落各處,臣妾先行謝恩!」
雪雁此舉,一箭雙鵰。既能博得美名,又能讓丈夫接觸寇氏姐妹,從而親見其言行。只要二人分別訴苦,數落著別人的不是,皇上還能理會她們嗎?
果然不出所料,洛華無意中迎來了夫君的造訪,卻抱怨娘家人的偏心,痛斥妹妹的無禮。再說洛琳,皇上原本覺得,姐妹二人,定會有一個懂事一些。誰知,堂堂賢妃,小姐脾氣大得很,惡劣態度比起姐姐,有過而無之不及。
更要命的是,皇上提及雪雁方纔的進言,盛讚其賢淑明理。不料,卻激怒了洛琳。一時間,她不由分說地咒罵雪雁,說她是妖女轉世。不僅如此,還出格地翻舊帳,將旭兒的死,歸咎於當今的皇長子-玳兒。
「豈有此理?」皇上聽罷,拍案而起,直喘粗氣地罵道:「旭兒夭折,先帝在世時,已有定論!你貴為皇妃,竟然再次妖言惑眾!依朕看來,你才是妖女轉世!」
「倘若旭兒還在,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洛琳毫不示弱,不知死活地頂嘴:「臣妾的娘家,就不必費心勞神,為臣妾奔忙了!姐姐也就不會與臣妾,吵到如此地步了!請陛下明鑒!」說罷,她猛地跪在地上,掩面而泣。
洛琳吐出了實話,但言者無意,聽者有心。皇上雖早已明瞭,但難免惱怒。因此,他什麼也沒多說,利落地離去了,連頭都不回。
「陛下,陛下!」這個幼稚的女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失望地大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