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沖夫婦,則徹夜秉燭,仍在夢想著,強推洛琳之子為太子。魏氏身邊的丫頭們,無意中聽到主子的談話,也都哀歎著世態炎涼,私下裡議論主子的薄情。
就這樣,次日早朝,寇沖再次與弟弟一唱一和,與皇上唱反調。唯一不同的是,他們關切的方向,已經轉移了。
「立翔兒為太子?」儘管皇上早已想到,但實在不敢相信,他們居然如此心急。於是,他努力整理好情緒,不慌不忙地應對著:「朕初登大寶,不急於立太子!何況,朕有三位皇子,皆為皇妃所出。若立賢妃之子,似乎不妥吧!」
「那麼,請陛下恩准,冊封其母為貴妃!」寇沖急不可耐地說道:「如此一來,一切順理成章!」
「哼,說來說去,還是揪著朕不放!」皇上怒髮衝冠,一語定乾坤:「皇后還年輕,如果她生下太子,翔兒怎麼辦?」
「啟稟陛下!寇大人方纔所言,臣不敢苟同!」見寇沖啞口無言,戚征便邁步上前,字正腔圓地說道:「陛下英明!皇后娘娘青春正值,母儀天下!再生皇子,極有可能!」說著,他老練地瞅著寇沖,不屑地責問道:「敢問大人!您貴為國丈,皇后娘娘的父親。難道不希望娘娘,早早生下太子嗎?」
「不,不是!」寇沖慌張起來,不顧朝儀,大喊大叫:「本官哪是這個意思?」說著,他慌不擇路地跪下,繼續閃爍其詞:「陛下!臣秉承家父遺志,為我朝社稷兢兢業業。此次提議,實乃為江山社稷著想啊!」
「陛下明鑒!寇大人一片丹心,可照日月!」新任太尉-郭元爽,一個寇家的忠實傀儡,連忙跪下,向皇上施壓。
戚征看出外甥的心事,為了轉移視線,以便其婉言脫身。這個舅舅撕下臉面,與寇氏一黨,當堂爭辯起來。
一番面紅耳赤之後,戚征堅持自己的觀點,以皇后也許生子為名,維護著皇上。
「好了!」年輕的君主,何嘗不明白舅舅的苦心,便假裝龍顏大怒道:「朝堂之上,吵吵嚷嚷,成何體統?」說著,他感激地望著戚征,又板著臉說道:「此事日後再議!」
朝堂頓時鴉雀無聲,眾臣皆低著頭,不再吵鬧。但是,寇戚兩派,依然互相鄙視著,似乎在用眼神鬥爭。
退朝之後,皇上回到後宮,想從心愛的女人那裡,得到一絲安慰。
但是,就在前往錦儀宮的路上,他無意中聽到了宮人們的議論。此刻,這個年輕人才知道,皇后與母親鬧翻了,與妹妹吃起醋來。
「哼,自家人不認自家人嘍!」聽罷,皇上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轉身就走。一邊溜躂著,一邊與高哲說笑,加快了奔向愛人的腳步。
與此同時,洛琳為了維持姐妹情意,急忙去中宮解釋。誰知,洛華已經心碎,根本聽不進去了。
作為正宮娘娘,有子則有靠,無子則致命。父母家人觸到了她的痛處,居然一味地提攜妹妹。即使骨肉至親,洛華也不可能毫不介意!
「妹妹真會說話!」聽著洛琳的苦勸,她並不買賬,而是尖利地拋出一句,足以扎傷親人的心:「母親奔走後宮,父親進言朝堂,確實是為了咱們家的前程!但是,本宮年紀輕輕,暫無子嗣,他們就急不可耐地推著你!哼,本宮成了什麼?」
「姐姐心胸狹隘!」洛琳一氣之下,口不擇言,放聲大哭。
「放肆!」洛華的心,越發地傷了,便猛地站了起來:「妹妹身為皇妃,說話辦事,竟如此不顧皇妃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