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華無奈,眼淚傾瀉而下,來回地踱步。時而走到門口張望,時而回到眾人面前,一言不發。
洛琳看著姐姐,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月餘以來,她何嘗不是獨守空房?想著想著,輕輕地放下了瓜子,暗自垂淚。
「好了,你別哭了!」魏氏回過神來,一邊安慰洛琳,一邊叫住洛華,招呼二人坐在身邊,好言相勸了一陣子。
「可是,可是,」洛華缺乏安全感,但欲言又止,梨花帶雨。
「洛華,如今你貴為皇后!一國之母,六宮之主!」魏氏掏出手絹,為其擦拭淚水:「後宮是你們的天下,前朝又有你們父親操持!你還怕什麼?」
洛琳倒是止住了眼淚,卻不斷地歎著氣:「母親,話雖如此!但皇上畢竟是皇上,要想牽著人家的鼻子走,難啊!」緊接著,她提到了入主西宮的保薦,被皇上委婉回絕的事,不由得愁容滿面。
「那也沒什麼,回頭你父親、二叔,再為你據理力爭就是了!」魏氏頭腦簡單,自我安慰。
桂花與伊蘭,侍立在旁,不錯眼珠地盯著她們。
估摸著母女三人,還要聊上很久,伊蘭便借口內急,出門片刻。在此期間,雪雁知道了她們的言行。
再說太皇太后,本可以在安樂宮養花養鳥,頤養天年,不問世事。然而,依然不改往日跋扈,居然管起了孫子的房事。
就在中宮母女相聚之時,老太太竟私自調閱「御幸錄」。
「皇上真是日理萬機!」只見,她顫顫巍巍地翻閱著,怒氣沖沖地嘟囔著:「頭一個月,便少入後宮。皇后沒有,賢妃沒有!」說著,越想越氣,隨手扔下御幸錄,咬牙切齒道:「反倒便宜了旁人!昭儀一次,昭容一次,修儀一次,修容也是一次!唯獨那個狐媚子,整整三次!」
郭覆心中竊笑,小心翼翼地上前問道:「您是說,淑妃娘娘?」
「還能有誰?」她氣不打一處來,猛地敲打著茶几。
郭覆察言觀色,一邊輕聲輕腳地拾起御幸錄,一邊連規勸帶奉承,總算令其氣消一半。
儘管如此,太皇太后依舊忿忿不平,召見了孫子,含沙射影地提醒他,不要冷落寇氏姐妹。皇上見機行事,順著她的意思,沒有多說話。
「皇后畢竟是皇后!」老太太捶胸頓足地強調著:「她貴為一國之母,倘若飽受冷落,導致帝后不睦,丟的還不是皇上的臉?是不是啊?」
「皇祖母所言極是!」他眉頭一皺,但依然笑臉相迎:「不瞞您說,朕惦記著她呢!著實希望,日後能有嫡出皇子,不就有了太子嗎?」此話甚妙,一語打消了她的擔憂。
聽到這裡,她沾沾自喜地微笑著,一個勁兒地點頭。
但是,不一會兒,她似乎想起了什麼,話鋒一轉,聲色俱厲地問道:「本宮聽宮人們議論。今日早朝,眾臣保薦洛琳為貴妃,皇上不准。不知可有此事?」說著,她猛地抓起一把瓜子,使勁地揉搓著。
「回皇祖母!」他心中的怒火,又一次冉冉升起,但理智戰勝了憤怒,面帶微笑道:「洛琳一旦入主西宮,眾臣勢必提議,立翔兒為太子!但是,皇后還年輕,日後倘若生下皇子,又該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