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玄哭了出來,喊冤道:「臣知罪!臣絕無此意,更不敢對皇后娘娘不敬!」
皇上的一句話,也將寇沖嚇得夠嗆:「陛下!請您不要誤會臣等忠心!廢後何等重大,豈能戲言啊?陛下!」說著,叩頭如搗蒜。
皇上笑了,與高哲對視了一下,便淡淡地安慰了幾句,隨即退朝。
「哈哈哈哈!」錦儀宮門外,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雪雁無需猜想,便知聖駕光臨。
於是,正在澆花的她,放下手裡的活,款款地步入前廳,恭迎愛人。
「雪雁,你沒看到!他們欺負朕年輕,倚老賣老,咄咄逼人!」皇上見到愛人,興高采烈地告訴她:「結果,朕恩威並施,將其嚇得跪地求饒!哈哈哈哈!」
其實,雪雁早已得知,眾臣聯名保薦洛琳之事。只不過,善於以靜制動的她,靜觀其變,沒有貿然行動。
「陛下好威風啊!」雪雁故作不知情,微微一笑:「敢問陛下!何事令他們跪地求饒?」
皇上一邊與愛人肩並肩,手拉手地走進臥房,一邊講述著一切,猶如講故事一般。
「原來如此。」雪雁緊攥著手絹,眼珠一轉,喜笑顏開道:「陛下英明!作為人臣,豈能無禮?不過,賢妃是皇后娘娘的妹妹,如若入主西宮,臣妾以為,亦無不可啊!」她語出驚人,試探著他。
「雪雁,你知道朕的心思!」皇上聽罷,「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傷心地說道:「你是朕的最愛!朕做夢都想著,能讓你登上西宮寶座,甚至,」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來。
「陛下!」雪雁感動之餘,連連搖著頭,示意他不要再說。隱隱約約中,她似乎猜得出來,愛人心底的話語。
於是,皇上心領神會,四下張望了一番,坐到愛人身邊,輕聲耳語道:「朕甚至想立我們的兒子為太子!」
聽罷,雪雁心中一驚,本能地摀住他的嘴。見他大為不解,便跪地哀求道:「陛下,玳兒雖為長子,但不是嫡出皇子!滿朝文武,後宮各處,臣妾的專寵,無人不曉!如果陛下真的愛臣妾母子,萬萬不能再提及此事!」
皇上恍然大悟,柔聲安慰著她,保證將心事放在心中,不與任何人說。
誠然,雪雁必須謹慎小心,如履薄冰。皇后年輕,難保日後沒有皇子。加之,賢妃已經有子,背後有太皇太后一黨撐腰,實難撼動。即使皇后久久無子,其妹之子必然成為儲君。
「除非,我運籌帷幄,取而代之!」皇上走後,雪雁揉搓著手絹,暗下決心。
不言而喻的是,後宮各處的動向,雪雁依舊一清二楚,尤其是中宮,以及賢妃居所-婉賢宮。
中宮前廳,看似熱鬧非凡。洛華貴為皇后,六宮之主,表面的榮耀,無論如何遮不住心中的隱痛。只見,她一邊與母親及妹妹聊天,一邊不住地向外張望。
「姐姐!」洛琳看出她的不安,出口調侃道:「你為何四處張望?妹妹與母親前來,為了與你閒話家常。誰知,你竟如此心不在焉!」
「是啊!」魏氏成了皇帝的岳母,越發地得意了,張口就來:「母親進宮不容易!皇上只恩准了一個月,原想與你好好聊聊。你卻,」
沒等她說完,洛華的心更亂了,本能地發起怒來:「你們知道什麼?」說罷,她望著親人的臉龐,猛地站了起來,大吐苦水:「皇上登基已月餘,卻未曾踏入中宮的門檻!本宮名為皇后,卻只見過陛下一面,一面!」
魏氏愣住了,驚呆地望著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