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高哲面有難色,不敢隱瞞:「他們知道。但陛下喜歡仇夫人,他們也沒有辦法,只能順著聖意!」
「可是,我已經打聽到,父皇的病根,就是勞碌之餘接近女色!」雪雁怒不可遏,咬著牙告訴了他。
高哲頓時傻了眼,兩行悔恨的眼淚,傾斜而下。
這回,雪雁沒有為難他;相反地,她估計此次病情,恐難有回天之力。為了趕在父皇駕崩之前,獲取較多消息,利於太子的即位,高哲不僅沒有受到訓斥,反而被其委以重任。
「父皇龍體欠安,你要好生伺候。」高哲接過賞賜,戰戰兢兢地聆聽雪雁的示下:「如果有任何詭異之事,勿忘告知於我!」
「奴才遵命!」
事不宜遲,為了盯住仇氏,她心生一計,請旨接一兄二嫂進宮,美其名曰「伴己左右,續親情之好」。皇后欣然應允。
不僅如此,為防不測,雪雁密令郭覆等人,嚴密監視太后的言行。余葉也加緊了太尉府的布控。
入宮之後,為了絆住大嫂,她便整日裡與親人們閒話家常。別人倒在其次,仇氏始終未曾專心聊天,而是眼神飄忽不定,似有心事。
雪雁盯了她許久,但不露聲色,繼續攀談著。
終於,仇氏按耐不住,借雪雁暫停話茬之際,不安地試探道:「妹妹!我等聽聞,陛下龍體欠安,身染重病。不知,可有此事?」聽罷,章賢夫婦也附和著問道。
聽到這裡,雪雁的一股無名火,噴湧而出。只見,她猛地抬起頭,銳利的目光直射著他們,著實令其有所畏懼。
三人只好低下了頭,似乎害怕她的眼神。尤其是仇氏,雪雁彷彿聽到了她忐忑的喘息聲。
「呵呵!」雪雁見狀,立即恢復了笑顏:「兄嫂們,大可不必驚慌!妹妹方纔,不過是想告誡你們,父皇的龍體,旁人不得妄議!否則,禍從口出!」
「妹妹所言極是!」章賢頓時,回憶起悲慘的童年,本能地應聲道。
再看妯娌倆,面面相覷,貌似不太相信。
「兄嫂們,妹妹說句掏心掏肺的話。」雪雁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瞪著他們:「這皇宮大內,可不是舒舒服服的地方!一個不小心,樹葉落下,也會砸死人的!」說著,她瞟了仇氏一眼,話裡有話地說道:「要知道,宮裡的女人不好當啊!有時候,我倒是羨慕民婦,即使盛年寡居,獨自撫養兒女成人,也不用在這裡費心勞神!」
仇氏聽罷,著實悟不透其中含義,隨口一說:「妹妹才貌雙全,東宮之內,獨得寵愛。談何『不好當』呢?」
王氏也大為不解,附和著:「可不是嘛!你如此得寵,苦從何來?」
原來,她們壓根沒有領會深意。雪雁一時間,悲憤不已,但只能心中翻江倒海,表面上仍舊波瀾不驚。
「娘娘!」翠玉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行禮道:「啟稟娘娘!墜兒的繡花壞了,請教娘娘呢!」說著,便沖雪雁使了一個眼色。
雪雁心領神會,避人耳目:「知道了。」說罷,與兄嫂寒暄一句,起身走向後院。
事實上,余葉有密報呈上。寇太尉風疾頭痛愈演愈烈,太醫們束手無策,眼看大限將至。只不過,寇府知道皇上病重,便下令隱瞞不報,只有太后知曉其病情。
與此同時,太后秘密召見寇沖。然而,郭覆偷聽到了一個驚天陰謀,便命麥苗報信。
「什麼?」雪雁聽罷,當即倒在椅子上,瞠目結舌:「太后企圖矯詔!待父皇駕崩,假傳遺詔,賜貴妃娘娘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