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只剩下二人,深情地凝視著對方。
終於,太子無法承受痛苦,情不自禁地摟住愛人,哀愁地訴著苦:「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當初娶她,原本就是迫於無奈,都怪皇祖母!」
「不要胡說!太子妃娘娘有孕在身,實乃喜事一樁。談何怪誰與否呢?」雪雁任由著他抱緊自己,又一次梨花帶雨。
「你知道嗎?每次與洛華同房,我都著實不自在!」過了好一會兒,太子才鬆開了她,拉著愛人的玉手,緩緩地走到床前坐下:「只能把她當成你!可是,無論我如何盡力,就是提不起興趣!她猶如一幅畫,掛在牆上好看,但與之一起過日子,則索然無味!」
「住口!」雪雁半開玩笑地摀住他的嘴,慍怒道:「從今往後,你要善待她!畢竟,她有了你的骨肉,為皇室開枝散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聽到這裡,他不顧一切地將其擁入懷中:「可是,你才是我的最愛!」
此時此刻,雪雁閉上雙眼,腦海中卻突然閃現出,自己流產的那一幕。於是,她努力地抑制著情緒,將哀痛留在心中。
「真的嗎?洛華有喜了?」太后自然樂不可支,聽聞此等喜訊,頓時笑得前仰後合:「本宮就知道,她會有喜的!哈哈!」
郭覆在旁,心中不以為然。
「可不是嘛!這不,臣妾立即前來,向母后報喜!」皇后高興地說道:「陛下也得到了喜訊,派人傳話過來,說是明日便下旨打賞!」
果然,第二天晌午,聖旨來臨。
原來,按皇室傳統,嫡庶之分,天壤之別。想當初,雪雁三次懷孕,即使父皇寵愛,也未曾專門下旨,大肆賞賜。然而,太子妃一有身孕,便風光無限。當然,雪雁深知宮規,見怪不怪,只好一笑置之。
因此,她不僅沒有流露出醋意,相反地,還時常關心洛華的身體,並親自監督凝香熬藥。
面對著重返東宮的命運,凝香始終提心吊膽,如履薄冰。儘管伺候的主子是洛華,但雪雁的影子,似乎無處不在,死死地釘在了她的身上。因此,每次在雪雁面前,便不由得想起父親的叮嚀:「凝香!那個良娣娘娘,真不是省油的燈,為父真是服了她!雖說是去侍奉太子妃娘娘,但你的一舉一動,只怕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可得小心啊!」
幾天後,為了幫洛華壯大聲勢,太后下令,召魏夫人入宮,小住一月,陪伴女兒。
「進宮大半年了,終於有了喜訊!」魏夫人整日裡,重複著這句話:「母親的心,總算落地了!」
「母親!」洛華瞟了她一眼,略顯厭煩地回敬道:「一句話說起來沒完沒了,女兒的耳朵,都快吃不消了!」
「你這孩子!」魏夫人怨怪地說道:「母親為你高興,有何不可?」說罷,她眼珠一轉,指著門外,故意大聲說道:「我的女兒,貴為太子妃,當然應該多子多福!是個女人就會生孩子!這下好了,也讓旁的人知道,會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
「旁的人」三個字,自然在暗喻雪雁。此時,恰巧墜兒路過,無意中聽得真真切切。
不過,她強壓著怒氣,四下張望一番,便快步離開,走進西屋。
「娘娘!」墜兒猛地放下茶杯,急不可耐地說道:「奴婢剛才聽見,東屋那位的母親,氣焰未免太過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