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見其神色慌張,便猜出了謎底。那一刻,她的心「咯登」一下,暗想著:洛華想必是喜脈吧?但依舊保持著鎮定,一副安詳之態。
「即使是微恙,也要告訴本宮吧?她到底是什麼病?你快說啊!」皇后急忙問道。
「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太子殿下!」只見,他小心翼翼地叩頭賀喜:「太子妃娘娘,是喜脈在身!已有月餘!」
話音剛落,太子頓時愣住了。臉上完全沒有喜悅,只有茫然。只見,他怔怔地望著雪雁,滿是愧疚,一言不發。
而雪雁,心中雖如刀割一般,但仍要表現得「心如止水,寵辱不驚」!
「此乃大喜啊!」皇后喜出望外,一邊握著兒子的手,一邊笑道:「你要有嫡子了!」停頓了一下,又衝著王太醫說道:「快快平身!日後,還要有勞你和太醫們,好生照料太子妃哦!」
「謝皇后娘娘!」他戰戰兢兢地起身,說著冠冕堂皇的話:「臣等定當盡心竭力,以報皇恩!」
皇后滿意地點著頭。隨後,她見雪雁滿臉堆笑,便喜上眉梢,拉住她的雙手囑咐道:「洛華到底年輕,又是頭胎。日後,可就要勞你費心,多多指點她哦!」
「兒臣不敢!」雪雁故作欣喜地行禮道:「兒臣才疏學淺,但願能為太子妃娘娘,略盡綿薄之力!」
太子在旁,歎著氣地望著她。
雪雁心中不悅,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故作設想周到地進言:「啟稟母后!兒臣覺得,不如將王太醫之女-凝香召入東屋,服侍娘娘的補藥。不知母后,意下如何?」她一邊說著,一邊假笑地看著王太醫。
聽到這裡,他的心一沉,徹底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雪雁要將他的女兒拴在身邊,以此敲打著他,令其不得不為自己辦事。
皇后聽罷,甚為高興。想到雪雁曾經的一再誇讚,便一口答應。
「本宮這就去報喜!讓太后、皇上好好高興高興!」
皇后走後,王太醫簡略交代了孕婦飲食,便匆匆離去。
太子依舊愣在一旁,愁眉不展地歎著氣。雪雁心中難過,甚至吃醋,但依舊笑容可掬地走到太子面前,勸他進屋問候洛華。
「太子妃娘娘有喜,想必欣喜異常!殿下何不進去看看?」只見,她淡定地說道。
「你回西屋,等我一會兒!」太子在其耳邊,輕聲地嘟囔著,便極不自在地邁步進屋。
「娘娘!」翠玉端來一杯茶,放在雪雁面前,一邊為其揉肩,一邊安慰她:「您別傷心了,日子還長呢!太子殿下平日裡,本就對東屋淡淡地。如今,她已有身孕,殿下更會獨寵娘娘的。如此一來,您不就能很快有喜了嗎?」
雪雁沉默不語。作為一個從不認輸的女人,她心知肚明。倘若洛華生女,一切如常。若她一朝得子,即使自己還能生子,也趕不到她的前面了。
想著想著,為了安慰自己,她也徹底想通:也罷!即使那個兒子不遭毒手,成為皇長孫,也不過是庶出的。無論如何,地位都比不過嫡出皇孫。至於太子日後登基,誰的兒子當儲君,誰能笑到最後,終究要靠自己的努力!
不知不覺,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淚如雨下,便拿出手絹輕拭著。
「娘娘,您」翠玉沒來得及說完,太子便推門進來。
雪雁連忙擦乾眼淚,轉身笑臉迎人。
「你先下去吧!」太子對翠玉說道。
翠玉領命離去,臨走時,回頭望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