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高興?」只見,她仰起可憐的小臉,聲淚俱下地訴說著:「殿下說了,是人家的賢德與大度,我洛華才有機會!我高興得起來嗎?」說著,她猛地站了起來,利落地拉開妝台的抽屜,拿出一個小盒子:「你看,這裡面裝著什麼?」
「回娘娘!幾隻小木簽。」艷秋這下,更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話音剛落,她便猛地將木簽倒在妝台上,一根根地數著。隨後,她心如刀絞地說道:「自從圓房之後,我每天晚上都會數一遍,才能安寢!即使我數了無數遍,人家還是不來!」說罷,她將木簽,一股腦兒地撒在地上,繼續痛哭著。
「娘娘!」她看在眼裡,痛在心上。雖有心吐露自己的心事,但又怕主子誤會她也想爭寵,只好一邊撿木簽,一邊柔聲勸道:「娘娘別再傷心了!我想,既然章良娣力勸殿下『雨露均沾』,那麼,想必從今以後,您也就苦盡甘來啦!」
「他只來過六次!」突然,洛華止住了淚水,輕聲冒出一句。
艷秋見狀,一邊將木簽整理好,放入盒中;一邊握住她的手,含淚問道:「您怎麼啦?」
「我是說,自大婚以來,算上圓房的那次,他只來過六次!」說著,她淚痕未乾地沉思著:「每次他來就寢,我便畫一朵牡丹。一共畫了六朵牡丹,所以記得最清楚!」
雪雁的一個小太監,路過的時候,無意中聽到東屋的打砸之聲,便偷聽片刻。當然,她們的對話,當天夜裡,就傳到了雪雁的耳中。
入夜,太子又一次來到西屋。
「求殿下去東屋吧!」雪雁想到剛剛得知的一切,決定讓人為上,便不由分說地將愛人往外推。
「雪雁,昨夜我就去了東屋。今夜,我只想在這裡,好好陪著你和孩子!難道不行嗎?」他倍感委屈地小聲說道。
頓時,她感到自己有些失態,但又不能吐露實話,只能略顯憂心地解釋:「如果你能趁著我懷有身孕的時候,多多寵幸太子妃。我想,如果她能早早懷孕,太后那邊,也就安心了!」
「你不會不知道吧?從明日起,父皇就要庭議邊關大事,我也要伴駕於政事殿,多日不會回來!」說著,他一把將愛人擁入懷中:「難道你就不想讓我陪你說說話嗎?」
「可是,我不能服侍你!」聽罷,她流下了感動的眼淚。
「瞧你說的!我就那麼沒出息嗎?」太子半開玩笑道。
終於,雪雁破涕為笑,沒有趕他走。
寂寞孤燈,漫漫長夜,注定了洛華的期盼,再一次落空。
第二天清早,上朝之前,太子與妻妾告別。艷秋靈機一動,媚笑般地奉承了一番。一則,意欲抓緊時機,極力為太子妃表現;二則,為了能吸引住他。
誰知,面對此舉,他只有微微一笑,沒有多說一句話,便離開了。
要知道,此次短別,意味著兩個女人在同一屋簷下,開始了暫無男人的生活。洛華還是老樣子,望著他的背影,不聲不響地邁步離去,默默地回到東屋。而艷秋,恨恨地瞪了一眼雪雁,隨主而去。
不一會兒,雪雁出門透氣,走到了御花園。
一邊欣賞著艷麗的牡丹,一邊問道:「翠玉,前幾天,我讓你盯著寇府來的那票人。事情辦得如何?」
「回娘娘!除了艷秋,其她幾個丫頭,都不足為患!」停頓了一下,便一字一句地詳述:「比如:那個叫凌兒的,整日裡就會與旁人閒話。別人嘛,也都一樣!」
「真可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聽罷,雪雁的表情,凝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