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翠玉見到了這一幕,便上前攔住太子,告訴他雪雁的難處,請他諒解。
「殿下請想,娘娘有孕在身,居然還能留得住您!太子妃心裡能好受嗎?娘娘說過,殿下應該雨露均沾,否則,娘娘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太后也不會放過她的!」她以乞求的目光,小聲說道:「請殿下為良娣娘娘的處境著想!」
「也罷!我這就去,這就去!」終於,他無精打采地離開了,一步步地,磨磨蹭蹭地向東屋走去。
目送他離開之後,恰巧艷秋來到前廳,兩個主子的大丫頭,唱了一出「狹路相逢」。
翠玉沒有忘記雪雁的教誨,表現得謙遜有禮,微笑地點了點頭。艷秋見狀,只好勉強回敬,但眼神中帶著些許醋意,著實令人不舒服。
艷秋得意地眨著眼睛,自信滿滿地走上前,端著果盤,話裡有話地說道:「翠玉,剛才我看到太子殿下,似乎正要去東屋。呵呵,看來我家主子,今晚不會再寂寞了!」
翠玉心中暗想:你這個笨丫頭,哪裡懂得良娣娘娘的謀略?邊想邊笑道:「那敢情好!太子妃娘娘若也能有喜信,豈不是雙喜臨門嗎?我家娘娘定會喜出望外!」
艷秋的心中,瞬間湧起一股怒火,但沒有表現出來。只能笑臉相迎。二人寒暄一番過後,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回到屋裡,她久久不能平靜,獨自坐著,面色煞白地發著呆。翠玉的話,反覆地在其腦海中迴響,越想越難過,也越想越嫉妒。
事實上,洛華出嫁之前,她曾一度幻想著未來。儘管早有耳聞,太子深愛著雪雁,但她都不屑一顧。畢竟,君無常情!作為儲君,早晚君臨天下,肯定見一個愛一個。誰知,陪嫁進宮數月之久,太子對洛華一直推三阻四、勉勉強強。甚至,她多次利用機會,主動討好,居然也未見他對自己動心。
想著想著,她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
眼淚流夠了,便暗下決心:我就不信,憑主子的才貌雙全,就贏不了你章良娣?!憑我的貌美多情,就得不到太子的垂青?!
東屋春宵帳暖,洛華可謂「久旱逢甘霖」!畢竟,自大婚以來,他們的夫妻之實,屈指可數。為了維護著妻妾間的和睦,太子特別告訴她,雪雁的賢德與大度,希望她平日裡不要與之吃醋。
洛華表面上答應著,但心中難免酸楚。原來,丈夫「身在曹營心在漢」。好不容易進了自己的房,還不忘為雪雁著想。
「殿下放心,我與良娣,一直情同姐妹!」她一邊說著,一邊悲從心中生。
看著丈夫睡著了,她暗自垂淚,夜不能寐。一則,儘管吃醋,但依舊感激雪雁;倘若沒有她的大度,太子就不會進她的門。二則,作為女人,她期盼著丈夫的寵愛;然而,殘酷的現實告訴她,人家已經先入為主了。
帶著眼淚,她再次撫摸著小腹,多麼希望,這次難得的「寵幸」,能賜予她一個兒子!否則,前途未卜。
第二天清早,艷秋及眾侍從,為她盥洗、穿衣、梳妝。
梳頭的時候,洛華支走了旁人,只留下了艷秋:「你們都下去吧!有艷秋在足矣!」
眾侍從告退了。
「艷秋,你知道嗎?」突然間,她抓住了艷秋的雙手,哭訴道:「我心裡不好受啊!簡直就是被關進了金絲籠,快要憋死了!」
「娘娘,快別哭了!妝都要花了!」艷秋見狀,一邊為其補妝,一邊不解地問:「奴婢斗膽!您為什麼要哭呀?昨夜,太子殿下好不容易來一趟。您應該高興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