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父皇!」雪雁笑答:「昨日,兒臣去給貴妃娘娘請安。聽侍從們說,娘娘的玉體已有好轉,只不過」她故意話到嘴邊留半句,意欲勾起他的好奇心。
「不過怎樣?你這孩子,有話就說嘛!」
「似乎,娘娘近來,近來食慾不佳!」她故作勉為其難的樣子,支支吾吾地說道。
「是不是御膳房的膳食不合口味?」太子接過話茬。
「不對勁啊!」沒等雪雁回應,皇上便搖著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難道是?」
話未說完,但大家心知肚明。縱觀歷史,凡是巫蠱之禍,大都能在受詛咒人那裡,挖到物證。似乎只有那樣,才能完全解除詛咒。受詛咒的人,也就能轉危為安。
於是,西宮的前後院落的花園,被刨了個遍。終於,找到了另一個布娃娃。
面對著眼前的證物,他頓時情緒失控:「朕本來打算著,看在紹雲的份兒上,過些日子再」實在說不下去了,便收住眼淚,聲如洪鐘道:「來人!賜王婕妤白綾一條,自盡於掖庭!」
話音剛落,只見太后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趕來。
「皇上!」太后不緊不慢地擠出一句:「本宮知道,王婕妤以巫蠱之禍,禍亂後宮,罪不可赦!但是,西宮竟然也會發現此物!那麼,本宮著實好奇。這裡是西宮,難道王婕妤半夜三更,會自己跑來埋嗎?」
見兒子一言不發,她冷笑一聲,說道:「倒不如,將西院的奴才們找來!說不定,他們是受了旁人指使,陷害主子,也未可知!」說著,她滿含恨意地盯著綠珠。
雪雁的心中一沉,難免有些心虛。但向來鎮靜的她,並未面露難色。
為了堵住太后的嘴,他暫且收回成命。不僅將蓉兒等人叫來,而且將王婕妤放出來,以便他們當眾對質。
西院的侍從們,打死也不願意見舊主復位,自然咬緊牙關,死活不認。
一時間,王婕妤失聲大喊:「你們這些賤婢!一定是有人收買了你們,我的臥房裡才會出現巫蠱,是不是?」說著,她滿臉無辜地叫著:「臣妾冤枉!冤枉啊!哦,一定是你!」只見,她跪在地上,轉身指著綠珠的鼻子,破口大罵:「一定是你!你收買了他們,讓他們陷害我,是不是,是不是啊?!」
綠珠氣得說不出話,聲嘶力竭道:「你太過分了!」說罷,她捂著肚子大哭起來。雅兒見狀,連忙扶住她。
「王婕妤說的在理啊!」太后卻幸災樂禍了起來。
「母后!請顧及太后的身份。沒有真憑實據,就不要胡言亂語!」皇上滿面怒容,擲地有聲地說道。
緊接著,他高聲下令:「將這個悍婦拖回掖庭!」
霎那間,王婕妤似乎想起了什麼,指著蓉兒,猛地蹦出一句:「慢著!請聽臣妾一辯!請道士作法驅邪,就是她出的主意!是她讓臣妾做的!」
雪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只見她給蓉兒使了個眼色,示意其務必矢口否認。
當然,此時的蓉兒豁出去了,想到平日裡的冷言冷語,責打懲罰,她受夠了!即使沒有雪雁,她也不會再指望這個悍婦。
因此,話音剛落,她便眼珠一轉,脫口而出:「奴婢冤枉!」說著,她便向王婕妤叩頭討饒:「奴婢求您!看在奴婢服侍您多年的份兒上,不要臨死拉人,好不好?」緊接著,她不容分說地喊冤,淚流滿面地說道:「請太后、皇上及皇后娘娘明鑒!奴婢斗膽直言!王婕妤娘娘待奴婢們向來不好。這件事,後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奴婢從未出過此等主意,實屬冤枉!」
「正因為王婕妤待你們不好,你們才會有心投靠別人。難道不是這個道理嗎?」太后瞟了綠珠一眼,話裡有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