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布娃娃的那個侍衛回答道:「啟稟陛下!奴才找到巫蠱之時,恰見這支毛筆與之藏匿在一處。」
話音剛落,皇上的右手,瞬間攥成了拳頭。
就這樣,帝后親臨西院,帶領著眾侍衛,直奔王婕妤的臥房。
「臣妾冤枉啊!請陛下、皇后娘娘明鑒!」只見,她狂奔至屋內,慌張地跪下叩頭。
皇上瞪了她一眼,轉身問道:「你過來,給朕指指看,在哪裡發現的罪證?」
那個侍衛指認了床下。
「奴才以為,或許巫蠱存在已久。王婕妤怕日積月累,字跡模糊,適才將毛筆與之放置一處!」他理直氣壯地說道。
王婕妤五內俱裂,肝腸寸斷。如今,她已百口莫辯。要知道,巫蠱是本朝大罪,一經查實,死路一條。不僅如此,還會殃及家人。
面對著帝后怨恨的眼神,她根本說不清楚。除了叩頭,只能重複著一句話:「臣妾冤枉!巫蠱不是臣妾放的!不是啊!」說罷,她抓住皇上的裙擺,痛哭流涕地訴說著:「臣妾請道士作法,是為了給陛下驅邪!至於巫蠱之事,臣妾當真一無所知!」
此時此刻,任憑她如何辯解,也無人相信。就這樣,皇上一聲令下,道士被拉出去縊死。而她,被活生生地拖出院門,關入掖庭後院的柴房,聽候發落。
「臣妾冤枉啊!」門外依舊迴響著。
「哦,對了!」皇上搖了搖頭,但又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厲聲問道:「朕險些忘了。還有你們這些奴才!自己的主子胡作非為已久,你們竟敢知情不報!可知該當何罪?」
「奴婢(奴才)該死!請陛下恕罪!」眾人齊聲下跪請罪,瑟瑟發抖地自己掌嘴。
「夠了!你們著實該死。倘若晚些發現,只怕貴妃及其腹中的皇子,都要命歸西了!朕要你們通通去死!」越想越生氣,便怒不可遏地命令左右:「來人!將他們拖出去,一個個以白綾縊之!」
侍衛們上前拖人,屋內爆發出悲慘的求饒聲。
見到此景,皇后聲淚俱下地求情:「陛下息怒!他們平日裡,受盡自家主子的凌虐,已然膽戰心驚,人人自危!試問,但凡想活命的,哪個能有那麼大的膽子,出頭告主子的狀呢?萬一查無實據,豈不是自尋死路嗎?」說著,她跪下了:「求陛下開恩,饒恕他們的無奈之舉!為貴妃、十四皇子以及尚未出世的皇子積德!」
聽到這裡,他冷靜了下來,轉而命令:「好了!朕饒他們不死!」話音剛落,侍衛們停手了,眾人絕境逢生,紛紛叩頭謝恩。
「罷了!」他揮了揮手,將皇后扶起,隨即傳旨:「傳朕旨意:西院的侍從,繼續留在這裡,每日打掃院落!若其他寢宮的娘娘,需要人手,可隨時來此處討要!」
「謝陛下聖恩!」皇后驚魂未定地行禮道。
「謝陛下不殺之恩!」他們哭作一團,淚如雨下地齊聲說道。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皇上補上一句:「為正宮規,還請皇后小懲大戒一番!」
「臣妾遵旨!請陛下放心!」
俗話說「主子受寵,奴才沾光。主子倒霉,奴才遭殃。」但凡妃子失勢,其身邊的侍從,沒有能逃脫懲罰的。然而,即便如此,西院的侍從們,也只有燒高香的份兒了。
皇后動用家法,他們便被杖責二十。
蓉兒與豆花,自是不能倖免。但想起王婕妤倒台,便暗自慶幸。無論如何,從今以後,再也不必擔心飽受虐待了。相比之下,空板子杖責二十,算得了什麼?!
中宮前廳,太子與雪雁,陪著帝后聊天。
「巫蠱之禍,已過半月有餘。不知貴妃的身體,是否好些了?」皇上若有所思地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