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華的小臉,「唰」地一下紅了。
太子見狀,故意扯開話題,強顏歡笑道:「雪雁,他們準備好早膳了嗎?」
雪雁微笑著地點了點頭。
三人共用早膳,鴉雀無聲。然而,太子沒有心情用膳,而是目不轉睛地望著雪雁。洛華沒有察覺到,卻被艷秋看破了。
其實,雪雁何等精明!表面上,她一心一意地用膳;實際上,僅用餘光,便覺察到太子的深情,以及艷秋的妒火。只不過,若無其事已經成了她的家常便飯。
艷秋的自以為是,在隨後的日子裡,表現得淋漓盡致。她以太子妃的陪嫁大丫頭自居,便目中無人。雖然礙於尊卑之分,不得不對雪雁恭恭敬敬;但私下裡,卻不時地向洛華進讒言,似乎主子與雪雁爭鬥起來,她才高興。
轉眼間,兩個多月過去了。東宮的日子,還算風平浪靜。幸運的是,艷秋的利嘴,終究沒能完全影響到洛華。如此一來,沒有妻妾吃醋的困擾,太子也就能安心政事了。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綠珠吃了小人虧!
話說綠珠,身子一天比一天沉重起來,加之後宮瑣事,亦需要她的操勞,本就疲憊不堪。要命的是,偏偏又逢小人欺負,害得她臥病在床。
所謂「冤家路窄」,這個小人,正是王婕妤。
原來,王婕妤受到冷落多年,加之女兒久病不愈,便時常亂發脾氣,拿侍從們當出氣筒。
幾天前,綠珠閒逛御花園的時候,巧遇一個小太監,獨自坐在迴廊裡哭泣。上前細問,方才得知,因為一件小事,王婕妤便大發雷霆,親手用雞毛撣子,將其打得遍體鱗傷。不僅如此,綠珠還親眼看到,其手臂上血痕纍纍,慘不忍睹。悲憤交加之下,她即刻前往素雅宮西院,與之理論。
誰知,她竟不知好歹。不僅沒有絲毫悔意,反而出言不遜,諷刺綠珠是宮女出身,適才同病相憐。為此,綠珠一怒之下,動用權柄。下令王婕妤罰跪兩個時辰,以示懲戒。
其實,按照後宮家法,綠珠已然退讓幾分。否則,王婕妤以下犯上,對貴妃不敬。應該依家法杖責二十!
事後,連皇后都看不過去了,埋怨她不該心慈面軟,從輕懲處。
原以為,一切到此為止。誰知,風波再起。
第二天,太后受王婕妤的挑撥,不問青紅皂白,便將貴妃訓斥一番。綠珠心中,著實委屈。為此,她每每以淚洗面,卻沒有告訴帝后。
直到她病倒,帝后才知道了前因後果。
「哼!」皇上怒不可遏地拍著桌子,聲如洪鐘地說道:「母后不明真相,就羞辱貴妃!難道她老人家是非不分嗎?幸虧貴妃母子平安,否則,朕定要向母后討個公道!」
皇后苦勸一番,他才平靜下來。隨後,他授命於皇后,令她依後宮家法,嚴懲王婕妤。
「整日裡錦衣玉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居然虐待侍從!那些奴才們,不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嗎?她的良心何在?」說著,皇上扯入正題:「更可惡的是,她膽大包天,竟敢冒犯貴妃!沒有依家法杖責,就是綠珠的仁慈了!皇后,你馬上去西院,依家法處置那個悍婦!給後宮立個規矩!」
隨著一聲聲慘叫,王婕妤得到了教訓。
然而,皇后前腳剛走,她便咬著牙,滿頭大汗地叫囂道:「當了貴妃,就了不得啦!哼,看咱們誰能鬥贏誰?!」
蓉兒和豆花,在旁聽得真真切切。
當天夜裡,蓉兒便鬼鬼祟祟地來到東宮。
翠玉知道了一切,便打發她離開。
就在她臨走時,抬起手的一瞬間,翠玉小聲驚叫道:「等等!你的手臂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