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興高采烈地走進門,滕玉突然衝過來,狠狠地推了她一下。
畢竟還是個孩子,雪雁並未受傷,只是踉蹌地退了一步。與此同時,滕玉的眼睛,怒氣沖沖地盯著她,那副凶相,與蕭貴妃一模一樣。
皇上見狀,大怒道:「大膽!」說著,侍從們一擁而上,拉住滕玉。
雪雁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怒氣油然而生,但礙於場合,只能隱忍。相反地,還要故作委屈,怔怔地看著她,輕聲問道:「滕玉,你這是幹什麼?」
只見,她扭過小臉,咬牙切齒地瞪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皇后看不過去了,威儀地責問道:「你究竟是怎麼啦?為何要推皇嫂?你難道不知道,她有孕在身嗎?」
見她喘著粗氣,閉口不言,宣華勸解說:「妹妹,你不該如此!」說罷,扯了扯她的衣襟,示意不要硬頂,以免吃虧。
然而,這個倔強的小女孩,無論如何不肯開口,依舊昂著高傲的頭。雪雁的內心,不禁哀歎:這個養尊處優的公主,傲氣有餘,心計不足,根本無法在皇宮生存。
頓時,皇上愛恨交加地感歎道:「看來是朕寵壞了你!」說著,指著她的鼻子,氣惱地說:「與你的母妃一樣,刁蠻任性,膽大妄為!」
「父皇此言差矣!」終於,滕玉爆發了,而且是向皇上挑戰:「兒臣的母妃沒有錯!」說著,她又一次回過頭去,雙眼瞪得猶如銅鈴,怒不可遏地罵道:「錯在章良娣!」
於是,他一氣之下,痛心地打了女兒一個耳光。
滕玉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捂著小臉,繼續指責雪雁:「母妃說過,就是章良娣的錯!就是她,教唆綠珠勾引父皇!否則,父皇不會如此冷落母妃!」說著,她還跺起腳,發洩不滿。
「住口,住口!」皇上簡直不敢相信,女兒小小年紀,竟如此專橫跋扈,蠻不講理。
皇后在旁勸解道:「陛下息怒!」很快,話鋒一轉:「滕玉,你真不懂事!快向父皇請罪,向皇嫂認錯!」
宣華見勢不妙,連忙下跪求饒:「請父皇、母后息怒!兒臣替滕玉請罪了!」說罷,納頭就拜。
誰知,滕玉不但不領情,反而抓住姐姐的肩膀,大喊道:「姐姐為何委屈求全?快站起來!別給母妃丟人!」宣華沒有理會,而是衝著她使了個眼色。然而,她卻不願低頭認錯。
「你不認錯,是吧?」皇上憋著一口氣,輕輕地問道。
「敢問父皇,母后!兒臣何錯之有?」她歪著脖子,傲慢地回答。
「滕玉!」這下,可急壞了宣華。
「好,好!」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說道:「你真是蕭貴妃的好女兒!」只聽,他吩咐左右,聲如洪鐘地喊道:「來人!將滕玉公主,安置到掖庭的善樂堂,嚴加看管!出嫁之前,不許她出門半步!」
宣華見狀,一邊叩頭,一邊求情。但為時已晚。
來到善樂堂,這個小女孩才知道,挑戰皇權的後果。這裡只有兩間空屋子,沒有多少陳設,打掃得倒是乾淨。然而,住遍了三處寢宮的她,哪裡受得了如此委屈?
同樣,西宮也不過是華麗的冷宮罷了。
就在這一天,蕭貴妃惡夢連連。
首先,紀賢妃面色蒼白地走來,不理睬她。隨後,謝氏時而盛裝打扮,恢復了貴妃的威儀,笑著走來;時而又披頭散髮,穿著血衣,向她索命。
「啊!」她醒了。撩開帳子,厲聲大叫:「來人,來人吶!」
好半天,無人答應。看著四周的空空如也,她哀嚎著。
淒慘的哭聲傳到門外,看守們不耐煩地大叫道:「別哭了!」
聽罷,她收住眼淚:「放肆!本宮仍是貴妃,輪不到你們發號施令!」
話音剛落,侍衛們竊笑道:「被軟禁的貴妃,有名無實罷了!還有,滕玉公主冒犯龍顏,已經住進了善樂堂。不知道,娘娘可否知曉?」他們故意大聲叫嚷。
「什麼?滕玉去了哪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善樂堂!」門外傳來一聲。
霎那間,她從床上滾了下來,驚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