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她高喊道:「想當年,本宮獨享皇寵,都沒能生下皇子!她居然能一舉得男!」
皇后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一言不發。
雪雁也閉口不言,靜觀其變。
而屋內的皇上,傷心欲絕。突然身子一歪,猛地坐在椅子上。嚇得身邊的侍從們,急忙扶住他。
「一個下賤的宮女!憑什麼得到恩寵?憑什麼生下皇子?告訴你們,自從太醫們斷言,她必生皇子的時候,本宮就巴不得撕了她!」緊接著,她的情緒越發地激動,指著雪雁罵道:「就是你!」
雪雁一臉費解地望著她,失聲叫道:「娘娘!」
「就是你!」說著,她聲嘶力竭,不顧貴妃威儀,破口大罵:「綠珠是你門裡出來的!是你,把她調教得妖媚無比,讓她勾引皇上,是不是?」
皇后回過神來,轉身怒斥道:「夠了!依你的意思,皇上就是你一個人的,倘若臨幸別人,或者生下皇子,也是不可以的嘍?」
只見,蕭貴妃冷笑一聲,回過頭來,瞟了皇后一眼。然後,便癲狂地抓住雪雁,使勁搖晃著,繼續破口大罵:「你這個狐媚子!你和綠珠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皇后見狀,驚恐不已,立刻命令左右:「快拉開她!快呀!」
眾人將其拉開之後,雪雁目光淒厲地注視著她,心想:當初,你欺負我,欺負綠珠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會有今日?
此時,皇后膽戰心驚地問道:「怎麼樣?沒有不舒服吧?要不要宣太醫瞧瞧?」說著,她急忙摟住雪雁,生怕蕭貴妃再次接近。
正當她繼續喊叫,大肆撒潑的時候,皇上從幕後走出。
蕭貴妃見到他,馬上安靜下來,哀怨地笑道:「臣妾終於見到皇上了!」
皇上悲憤交加地搖了搖頭,幾步上前,扇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隨著「啪」的一聲,在場的人震驚不已。蕭貴妃重重地倒在地上,一言不發。好一會兒,才抬起頭,黯然失神地望著皇上。
「來人!把這個瘋女人,拖回西宮,軟禁起來!從今以後,西宮等同冷宮,不許任何人去看她!」皇上悲憤地下旨。
話音剛落,侍衛們利落地將她拖走。就在邁出宮門的一剎那,蕭貴妃淚流滿面地回了一次頭,以乞求的目光,望著皇上。
然而,破碎的心,不可能再次復原。這次,他沒有心軟。
緊接著,皇上命令皇后,以她的名義,依後宮家法,將盯梢的幾個太監杖斃。
霎那間,掖庭後院的柴房裡,爆發出悲慘的求救聲。
沒打幾下,他們就死了。原來,皇后密令手下,為了減少痛苦,用實心板子打,便可立斃杖下。
西宮的侍從們,一邊打掃院子,一邊聽著他們的慘叫。其實,沒有人覺得奇怪,在弱肉強食的皇宮大內,這種事司空見慣。
就這樣,蕭貴妃成了孤家寡人,淒涼地守在西宮。面對著周圍的空空如也,她以淚洗面,幾近崩潰。女兒們也被高哲帶走了,據說要交給皇后撫養。想到這裡,她越發地難過,越發地歇斯底里。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大聲哭喊,在空落落的寢宮裡,來回轉悠。
「宣華、滕玉,快過來!」皇后熱情地招呼她們:「本宮這裡,多年不曾如此熱鬧了!來,這是御膳房的糕點,快吃啊!」
只見,她們沒有反應。皇后感到難堪,黯然地看著皇上。
「你們是公主,是朕的龍女!」皇上擺出帝王和父親的架勢,嚴肅地說道:「同時,也算是皇后的女兒!貴妃失德,因此,她已經不能再作你們的母妃了,明白嗎?」
然而,她們依舊不為所動。尤其是滕玉,眼淚奪眶而出,怒視著帝后。那尖刀般的眼神,活像她的母妃。
不一會兒,門外傳出一聲高喊:「良娣娘娘到!」
話音剛落,滕玉的眼睛,「唰」的一下,狠狠地盯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