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水,小柳子才算平靜下來:「啟稟娘娘!奴才聽說,晌午的時候,淑妃娘娘為了一件小事,責打宮女。鬧得沸沸揚揚的,後宮各處,都在議論紛紛!」
雪雁驚訝不已,問道:「你知道,那宮女為何受罰嗎?」
「聽大伙議論,好像是因為午膳的碗碟,都是舊瓷。於是,淑妃娘娘就發了火!」
聽到這裡,雪雁心生一計,便告訴他:「我要見見那個宮女!」
深夜,太子睡著了。雪雁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披上外衣,來到門外。
不一會兒,小柳子就帶來了那個宮女。
「奴婢小芹,參見良娣娘娘!」只見,她神色慌張,戰戰兢兢地跪下行禮。
眼前的這個丫頭,瘦瘦小小的,一副招人可憐的模樣。雪雁頓時心中一沉,生出一絲憐憫,柔聲說道:「免禮!」
「想必柳公公已經告訴你了!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願意為我辦事嗎?」她不願繞彎子,單刀直入地說明一切。
想到淑妃平日的責罵,尤其是當天的掌嘴之刑,她豈能不恨?
她咬著嘴唇,抬起頭回答:「奴婢願為娘娘效犬馬之勞!」
雪雁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翠玉,賞給她一瓶藥。
「謝良娣娘娘!」小芹感動得哭了出來,接過藥瓶,便跪下謝恩。
「這是跌打損傷粉,每日早晚各塗一次,五日內必然腫痛全消。」翠玉囑咐道。
小芹的任務很簡單,每日密報主子的言行即可。
從此以後,她每天出門散步時,都要刻意經過淑妃的寢宮,留意一下「錦儀宮」三個大字。
一天,正當她們路過此處時,翠玉提醒道:「娘娘,您快看!」
她仔細一看,原來是蕭貴妃,帶著侍從們,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因此,她們只好躲到暗處,小心觀察著。
不一會兒,她們溜到牆根,聽見她們肆無忌憚地誹謗綠珠,還取笑皇上。聽著聽著,雪雁的拳頭,便狠狠地砸在牆上。
不過,由於小芹的功勞,她摸清了一個規律。蕭貴妃閒著無聊,幾乎天天都要去錦儀宮聊天。
於是,她密令寶嬋,讓她獻計於貴妃,暗害綠珠。
「什麼?」蕭貴妃聽後,猛地一下站了起來,連連擺手,瞪著眼睛說道:「不行,不行!劉婕妤臨盆的時候,誰敢有那麼大的膽子,攔著不讓皇后知道!」
「沒關係的,娘娘!」說著,寶嬋故技重施:「如果劉婕妤母子有個好歹,您可以推說不知情。皇后娘娘鳳體微恙,無心後宮事務,皇上又整日憂勞國事。這後宮,不就是您的天下了嗎?」此話確實極具誘惑力,將蕭貴妃心中的惡念,又一次勾了起來。
然而,猶豫不決是她的性格特徵。寶嬋見狀,下了一劑猛藥:「您可不能心軟啊!如果真如太醫所言,劉婕妤生下一位小皇子,勢必威脅您的地位啊!」她故作憂心地鼓動著。
蕭貴妃並不瞭解皇上的心思。當初,之所以冊立她,就因為她沒有兒子,不會威脅儲位。事實上,只要她靜下心來,三思而後行,就不會中計了。
可惜,她沒有三思。
而後,她在寶嬋的誘導下,去錦儀宮商量對策。
李淑妃表面上,十分贊同她的想法,卻不敢參與其中,生怕受到牽連。
綠珠的產期近在眼前,雪雁天天都要光顧東院,噓寒問暖。
一天,正當她們在臥房聊得高興時,綠珠突然腹痛難忍。雪雁見狀,囑咐雅兒照顧好她,隨後便帶著翠玉和墜兒,飛奔至中宮。
果然,近日以來,寶嬋和小柳子遵照貴妃的吩咐,每天派人輪流守在中宮附近,以便在綠珠臨盆的時候,及時攔住她的侍從。
那幾個蹲守的太監,見雪雁飛奔而來,猜到可能是綠珠臨盆了。
於是,立即上前,攔住她們:「奴才斗膽!敢問良娣娘娘,您找皇后娘娘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