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手裡的玉珮,到底是誰的?」雪雁死死地盯著那塊玉珮,責問寶嬋。
聽到這裡,她一身冷汗,預感到自己小命不保。旁邊的侍衛也嚇破了膽,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
「哼!你們以為,自己平日裡手腳不乾淨,別人會不知道?我住在逸暖閣的時候,就見識過你們這種大膽的奴才,早已見怪不怪嘍!」說著,她轉了轉了眼珠,話鋒一轉:「其實,我完全可以把你們交給母后,依家法杖斃!不過嘛,」她故意停頓一會兒,就看這兩個人是否聰明了。
寶嬋是個聰明人,心領神會地說:「奴婢願意為娘娘效犬馬之勞,請您救救奴婢啊!」同時,那個侍衛也跟著一齊保證。
她仔細看了看他,覺得有些面熟,問道:「你是哪個宮的?」
「回娘娘,奴才是昭儀娘娘身邊的。」
「難怪看你如此面熟。今天,我真是運氣絕佳,淨遇上好事!你叫什麼名字呀?」她冷笑一聲,問到。
「奴才名叫陳楓。」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吩咐道:「好!我記住你了,陳侍衛。你們倆給我放明白點,不要再偷自家主子的寶貝了。只要你們好好表現,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是,奴婢(奴才)唯娘娘之命是從!」他們齊聲應道。
東宮後院的花園裡,翠玉不解地問她:「娘娘,為什麼不把他們交給皇后呢?如果依家法仗斃,不是正可以殺雞敬猴嗎?」
她一邊聞著花香,一邊笑著解釋:「難道你不知道,打狗看主人的道理嗎?如果他們死了,那兩位娘娘肯定不會放過我。我現在懷著孩子,不宜與她們正面爭鬥。倒不如,以靜制動,讓他們當我的探子。」
「蕭昭儀欺負娘娘,難道謝貴妃也得罪過您?」
說著,她讓翠玉扶著自己走,吐出一口氣,哀歎道:「貴妃是太后的外甥女。聽說,當年她的侄女沒當上皇后,就把外甥女送到父皇的床前,讓她當上貴妃,並生下了如今的二皇子。其實父皇並不喜歡她,但為了不把母子關係徹底搞僵,才勉強接受。早在太子年幼之時,太后便曾意圖『廢嫡立庶』,所幸均被父皇拒絕。」
翠玉聽罷,鬆了一口氣:「那您就不用擔心了,反正皇上一心向著太子!」
她淡淡地搖了搖頭,說道:「非也!君心難測啊!近兩年來,常聽母后說起,論文論武,二皇子均與太子不相上下。加上太后的外戚勢力支持貴妃,在朝中蠢蠢欲動,他們正巴不得易儲呢!」
聽著聽著,翠玉已是一身冷汗。難怪帝后苦勸太子,讓他不要在太子妃的問題上頂撞太后!如今想來,確實危險極了。但她仍有疑問:「貴妃看上去,倒是挺和善的。據說她在皇后面前,從來不敢造次。如果她自己沒有奪儲之心,太子不就平安無事了嗎?」
突然,她拖著肚子停下來,黯然地說:「正因為她表面和善,我才要防著她。蕭昭儀鋒芒畢露,活像個傻妞。而這位貴妃,斷不能以表象來揣摩她的心思。」說著,她摘下一朵牡丹,幾下便將其撕碎。
此後,寶嬋便奉命慫恿謝貴妃來看望她。她知道,貴妃的地位僅次於皇后,又是太后的外甥女,天生的優越感令她高傲不已。據說,蕭昭儀先前討好太后和洛華的同時,也沒有忘記向她獻慇勤。然而,她不願與長舌婦交往過密。
但礙於面子,她又不得不與皇后、太子搞好關係。因此,她斷定,只要身邊有人攛掇,哪怕是為了堵住別人的嘴,貴妃也一定會來看望她。
果然,謝貴妃帶著一盒酥點,浩浩蕩蕩地來了。事實上,自從懷孕之後,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登門。
雖然從小進宮,但雪雁從未真正注意過她,也不瞭解她。根據寶嬋的密報,此人城府很深。為了避嫌,表面上,她與太后並不親密。但私下裡,卻時常與其外戚勾結。
貴妃走後,雪雁氣得猛坐在椅子上,嚇得翠玉和宮女墜兒趕忙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