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綠珠納悶的時候,雅兒回頭一看,也馬上跪下行禮:「奴婢參見良娣娘娘!」
她頓時淚如泉湧。還是舊主關心她,心情激動之餘,竟說不出話來。
「你們真讓我大開眼界!長這麼大,頭回聽說,主子能不能用膳,還要看宮女的臉色。好!你們有種!要不要我把母后請來?當著她的面,敢不敢重複一次剛才的話?」雪雁瞭解她的脾氣,怕她受人欺負,這才來看望她。沒想到,情況果然如此。
「良娣娘娘,您不知道。這些惡毒的勢利眼,總是欺負我家主子!」雅兒見勢,便鼓起勇氣,將她們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
雪雁冷冰冰地目光,嚇得她們跪在地上哆嗦。尤其是那個帶頭出言不遜的宮女,已然額頭冒汗,尿了褲子。
「我知道。如果父皇這幾天頻頻駕臨,你們還敢如此目中無人嗎?」
「奴婢知罪,奴婢該死!」說著,人人叩頭如搗蒜。
「算了吧!」綠珠心軟了,在旁勸她。
「不能就這樣算了。告訴你們,父皇忙於軍國大事,過幾天就來東院。劉婕妤受寵的日子還在後頭呢。主子都不急,你們反倒急了?」
聽到這裡,她們爭相請罪,自打耳光,而且邊打邊喊:「奴婢該死!」
「你們這幫見人下菜碟的東西,確實該死!翠玉,你去請皇后,讓她老人家,依後宮家法處置她們!」雪雁決心為她出氣。
「奴婢們不敢了!」她們無望地哭喊著。
皇后得知此事後,怒髮衝冠地趕到東院,當場下令:「來人!依後宮家法,每人杖刑二十。然後,關入腋庭後院的柴房,閉門思過一日!」
這樣一來,皇后以雷霆之勢,為後宮進一步立下了規矩。此後的一段時間裡,沒人再膽敢犯上造次了。
果然,如雪雁所說,事情過去兩天之後,皇上駕臨東院過夜。
然而,不出三天,皇后秉公執法的事,就傳遍了六宮。剛開始的時候,太后也不以為然。但她身邊的人,卻免不了煽風點火。
「依臣妾之見,章良娣在為自己立威。有個這麼厲害的良娣,等太子妃嫁過去,還不得天天受氣?」蕭昭儀唯恐天下不亂地挑撥。
這下,又激起了太后的怨恨:「這個狐媚子,她勾引太子,又教唆宮女勾引皇上。著實可惡!」
正在此時,雪雁又一次前來請安。不過這回,是皇后和綠珠陪著她來的。
「太后不見章良娣及劉婕妤,二位請回吧!」郭覆又來傳旨。
「請公公稟明太后。今日,雪雁一定要見到她老人家,否則無法回去!」說著,她使了個眼色。郭覆便退回寢宮,明裡說是「稟告太后」,暗中卻囑咐太監小福子,命他像上次那樣,去政事殿報信。
只有皇后能進門,她跪下請求太后:「母后開恩,讓她們進來吧!尤其是良娣,四個多月以來,您一直不願見她。讓她顏面何存呀?」
「別看她在本宮這裡,回回都可憐兮兮的。聽說在別處,可威風著呢!還請你幫她打人,多能耐呀!儼然一副後宮獨尊的姿態!既然她那麼想跪,就讓她跪著吧!」
「母后!素雅宮東院的宮女欺負主子,良娣看不過眼,適才請臣妾出面教訓。臣妾施以家法,並無不妥!」
蕭昭儀反而狗仗人勢地插話:「皇后娘娘,恕臣妾多嘴!太后英明,您就別管了。一個丫頭,如此盛氣凌人,就該管管!」說完,還假惺惺地為太后捶背。
礙於太后,皇后只是瞪了她一眼,沒有訓斥她。
既然多說無益,皇后便快步走出宮門,想扶她們起來。誰知,偏偏雪雁固執得很,說什麼都不起來。
正當局面僵持不下的時候,傳來高哲的喊聲:「皇上駕到!」
雪雁終於等來了機會,順勢假裝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