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芽被張含森拉到草地上,才發現,朋友們都在這裡,原來是篝火晚餐。
老遠就聽到了紅妹在咿咿呀呀地高歌著。
只不過,很冷清,只有紅妹和瘦丫,連蚊子都沒影了。
白天,還那麼熱鬧,有殷天晟,有蚊子,還有很多跟班的小弟,顯得很熱鬧。
「麥芽!來來來!你真太有服氣了,我剛剛烤好這個饅頭片,努,給你吧。」
紅妹豪爽地對著吳曉芽招手。
「阿嚏!」瘦丫裹著毛毯坐在墊子上,捧著一杯濃茶在喝。
吳曉芽走過去,看看瘦丫,詫異,「瘦丫,你幹嘛啊這是?裹著個毯子幹嘛?」
「感冒了……阿嚏!」瘦丫又打了一個噴嚏,抽紙,擦鼻涕。
紅妹一邊嗤啦嗤啦烤著肉,一邊說,「瘦丫啊,太背了,不出門不來好事,結果感冒了。活該她!誰讓她和人家男人在水裡打水仗?以為自己是水牛呢!」
「你閉嘴啦!大嘴巴!」瘦丫鼻音嗡嗡地翻翻白眼。
吳曉芽坐下,把饅頭片先遞給張含森,張含森搖搖頭,低聲說,「你吃吧,你應該餓了。」
吳曉芽便也不客氣,啃著饅頭片,問,「和誰啊?瘦丫喝水打水仗了?還有人敢惹咱們瘦丫?」
「蚊子!她還能和誰?兩個人乾脆把穿打到翻了,就開始在湖水裡打水仗。」
吳曉芽那才看了看周圍,「蚊子呢?」
瘦丫賴巴巴地說,「走了。跟著他們老大一起走了,好像有什麼急事,連個招呼都沒有來得及打,說走就走了。」
紅妹隔著篝火,打量著吳曉芽,「麥芽,你不是一直和殷老大呆在一起的嗎?他幹嘛去了?一定跟你說了吧?」
騰……吳曉芽的臉,在夜色中也紅了。
「我、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我睡著了……」
何止睡著,是大運動量之後累暈的……
紅妹大咧咧地說,「不對頭啊,殷老大那麼熱乎你,他怎麼可能不跟你打個招呼就走?含森哥,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張含森與吳曉芽對視一眼,淡淡地說,「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有緊急公務。」
瘦丫猛一捶地,「媽媽的!他小樣的死蚊子,等老娘身體好了,一定要好好地跟他比個好低,他以為老娘這身肉是白長的嗎?」
紅妹插嘴,「瘦丫,淑女,淑女……」
瘦丫那才意識到,這裡還有個張含森呢,馬上吐吐舌頭,低頭垂眉,「對對對,我要淑女,淑女。」
吳曉芽面對著早就盼望的野外篝火晚餐,竟然食不知味,難以下嚥。
***
殷天晟離開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語,就像是一具冷酷而俊美的雕塑,凝望著窗外,眼神沉迷。
自己真的要放棄嗎?
從不輕言放棄的自己,對於吳曉芽這個女人,真的是沒有一點招法了嗎?
唉,算了,想一下老三的孤獨,自己還在堅持什麼,就這樣吧,就算了吧,放了吧。
天涯何處無芳草……
當殷天晟用這句爛掉的古語來規勸自己時,他才發覺,他是那樣那樣的失落,那樣的煩悶,那樣的悲傷,以至於他的手機被他捏成了鐵餅餅他都不知曉。
蚊子察言觀色,一看老大那副不尋常的陰鷙表情,就猜到,肯定是和吳曉芽發生不愉快了。
吳曉芽這個大禍害啊,既然生了俺們老大,為什麼還要多生下一個你?
汽車駛回了市區,蚊子不得不問,「老大,去哪兒?」
「沒想好。」殷天晟頓了頓說。
「啊?你說的急死人的會晤呢?」怎麼又變成了沒想好?
「編的……」
「啊?」(☉_☉)?蚊子那才從老大陰沉的面色中,開始擔憂起來。
看來這一次……老大和吳禍害鬧得矛盾,不是一般的小矛盾啊!
老大何曾這樣低迷過,何曾這樣沮喪過,連聲音裡都帶著頹廢和傷感!
「那……現在咱們去哪兒?」
殷天晟閉上眼,煩躁地靠在椅背上歎著氣,「隨便,隨便,隨便……都隨便……」
☉﹏☉冷汗了……巴巴的從愛琴海趕回來,竟然什麼安排都沒有?
隨便?怎麼叫隨便?
司機看蚊子,蚊子看司機,無聲地朝前面擺擺手。
那就開吧,隨便地開,沒有目的地地在大街上逛。
徐守江在一個酒吧喝得七七八八的,又打著酒嗝兒去了另一家夜店。
「王八羔子們,見了老子,你們還不快點過來孝敬?去,把你們這裡最騷、最浪、最有味兒的女人給我統統叫過來!」最好比吳安娜那個女人騷,比她浪,比她有味兒,才解恨!
媽的,自己為什麼突然又想到了那個沒良心的女人?不想她!
幾個經理陪著徐守江,陪著好話,一個經理小聲說,「江哥,您來得正好,老大也在裡面喝酒呢。」
(☉_☉)?
「誰?老大?我們老大?」徐守江身子晃了晃,「哈哈,不可能!我進去看看。」
徐守江在酒吧吧檯前看到那邊獨自喝酒的雄壯美男子時,頓時「噴兒」就笑了。
呱呱地鼓著掌,「好好好!咱們哥倆真有緣分啊,喝個酒都能夠在一個地方遇到。老大,今晚兄弟想和你來個一醉方休!」
徐守江虎背熊腰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噴著酒氣去看旁邊的殷天晟。
殷天晟一直沉默地喝著酒,很久,才懶洋洋地轉臉,看了徐守江一眼。
隨即皺眉,「老二,你都已經喝成這副樣子了?你怎麼回事?」
平時徐守江不會喝得如此放肆,這下子可好了,看自己的目光都渙散了,一臉的醉態。
殷天晟本來就煩,還怎麼喝都喝不醉,還有比想醉都醉不了的人更加鬱悶嗎?
看到徐守江這副樣子,更加氣了,手指頭一下子戳到了徐守江的額頭上,凶他,「喝壞了身體,自己難受吧!」
徐守江趴在吧檯上,吐著酒氣,受挫地說,「大哥啊,你的女人的姐姐快要氣死我了……吳曉芽的姐姐,快要氣死我了!」
咯登!
殷天晟全身都僵住了。
只因為……
只因為徐守江說出了某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