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絕塵而去。
一片漆黑中,她的氣息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知道她已經回房了。
他黯然垂下頭,手指插進秀髮裡:他懂的……他其實什麼都懂的……只是……
另一個角落裡,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目睹了這一切,她的唇邊突然揚起了淒涼的微笑,像紛揚飄落到地上的花瓣,洋洋灑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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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翔太的廣告終於開拍了,紫珊奔前跑後的消瘦了不少,最近也甚少看到洛穎,她覺得洛穎似乎有心在躲她。可是她已經沒有情緒再細想這些。
因為每一日,肖然必回到片場來,說是總裁來探班。
走之前,眼神總會若有似無的瞟過她,而後再轉身離去。
他的眼神她看在眼裡,可是她能做些什麼呢?對他敞開心扉?將一切告訴他?
如果到時候他不能接受一個不再純潔的她,那麼她受到的打擊只會更沉重。
她捂著胸口,蹲在牆角,有冰涼的淚落了下來:能躲一時是一時吧?
孰不知她身後一雙墨色的眼裡早已經將她晶瑩的淚烙在了心中。
翔太有些落寞的靠著牆,看著她為另一個男人落淚的悵然模樣。
她痛,他卻比她更痛。
下了班,她今天沒有迴翔太的別墅,她悵然若失,跌跌撞撞,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家門口。
她有些苦澀的笑笑,跟媽媽說說這件事吧?或許媽媽能給她支個招。
然而當她順著樓梯準備往上走時,居然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站在樓梯的拐角處。
他雙手環肩,臉色冷然,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氣場:「你這幾天去哪了,為什麼都不回家?」
他每晚都會驅車到她家樓下,希望看到那熟悉的房間內散發著溫馨的橘色燈光。
然而每晚,房間都是暗的,毫無生氣的黑暗。
他以為她是睡下了,然而,昨晚她下班後,他偷偷的跟著她,居然發現她進了一個豪華的小區,裡面儘是富麗堂皇的別墅。
她在一棟別墅前落了腳,輕輕一叩門,立馬開門、迎她入懷的居然是那個擁有墨色雙瞳的絕世男子,他的眼裡傾洩出溫柔的笑光。
肖然怔怔的望著,他的心中是嫉妒!是憤怒!
她居然和那個男人同居了!
不!他不能再隱忍下去了!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他要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然而紫珊卻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彷彿沒聽到般,神情淡漠的越過他,繼續往樓上走著。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熊熊燃燒的烈火,一把緊緊擒住了她的肩:「你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你說啊!」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不停的晃動著她的身體,她緊咬著已經泛白的唇:「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她的思緒還沒整理清楚,她的心裡還沒做好準備,她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他,她的頭腦裡都是一團亂麻,這樣狀態下的她能告訴他些什麼?
他被她的冰寒冷漠刺傷了,只不過三個月未見,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樣呢?為什麼全部都變了呢?
他有些絕望的眼神掃過她紅潤的唇,那麼那裡的感覺也變了嗎?她的味道也變了嗎?
他俯下身,沒有絲毫猶豫的吻上了她的唇。
腦袋如同轟鳴一般,紫珊心裡的防線剎那間被衝垮……
這算什麼?這到底算什麼?
她沒辦法忘掉夏靖文的侮辱,又繼續在這裡與肖然不清不楚的,這樣下去,只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她努力的推著他,踹著他,咬破他的唇,然而百般伎倆都用上了,他就是死死得不放開她,抓的那麼緊,彷彿她是他生命中所殘留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的唇依舊那麼美味,讓他再度的深陷於中,不管了,什麼都不想管了,此刻,他只想要她!
兩人推搡著,扭打著,衣服都扯破了。
「珊珊,肖然……你們這是幹什麼?」聽到向春蘭錯愕的聲音,肖然這才鬆了手,可是眼裡還是閃現著濃郁的情慾色彩,卻又充斥著濃濃的憤怒,感傷。
向春蘭看著他們兩人的爭執,看著兩人衣衫不整的樣子,眸中劃過一道異光,但很快便消融掉了。
她揚起手中的水果,笑了笑:「都上去吧,我等會給你們弄水果吃。」
向春蘭在廚房裡切著水果,心裡暗自納悶著:兩個人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呢?究竟是多大的誤會兩人要如此爭相相向?
沙發上,兩人相對而坐著,如仇家一般對視著,眼睛都紅紅的,只不過一個是因為委屈,一個是因為憤怒。
「你就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嗎?」肖然挑了挑眉,凌厲的眼神逼視著那張素淨的臉龐。
「沒有。」紫珊倔強的說道,擦了擦唇角,亦如他第一次吻她一樣。
那樣的動作卻如同刺一般硬生生的扎進了肖然的眼裡。一股火焰又再度在空氣中燃燒起來。
「來,水果來了!」向春蘭端著一盤子已經切好的水果走過來,輕笑著放在桌上。
然而兩人看都不看一眼,依舊氣勢洶洶的對視著。
向春蘭無奈的笑笑,拉了拉紫珊的手:「珊珊,我有東西要給你,你跟我到房間來一趟。」
紫珊順默的跟在媽媽身後,進了臥室。
肖然看著漸漸遠去的倨傲背影,他低下頭,深深的將頭埋在臂彎裡,淡淡的哀傷與沉痛傾洩而出:究竟該怎麼做才能改變這一切?
房間內,向春蘭銳利的目光緊盯著紫珊:「珊珊,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然而紫珊卻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向春蘭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看得出來,你是很喜歡肖然的,如果有什麼誤會,敞開心扉,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嗎?你是我的女兒,我知道你從小到大的個性,什麼事都埋在心裡,倔強的個性就像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可是偶爾你還是應該順從一下你最原始的心意,將你想說的話說出來,否則到失去的時候,你再追悔莫及,恐怕一切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