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六日,兩國正式開戰。
每日五更時分,城牆外便是一片血光沖天,殺聲如雷,可謂是震天動地。
刀劍碰撞,戰馬嘶鳴,看不見的血光之氣籠罩著整個山清關。
以燕京鎮守山清關,而連景然率領的月國軍隊則趁機一路長驅直入晉國城鎮。
六月十七日,雙方廝殺之時,前線又傳出晉國武珞城淪陷給了月國連景然。莊司澈大怒之下,率兵直擊月國軍隊。
留下安王備戰山清關,同時留下的還有剛剛護送傳游之母子回沙國的靈境。
山清關之戰,打打停停足有三個月有餘。
雪流年以軍師身份留守燕京,協助燕沐炎、干戈等人,使用拖延之計,拖住安王軍隊與莊司澈大軍的匯合時間。
每次介於多敗少勝之間,一方面是怕安王看出破綻,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引起晉軍將士的自大之心。
九月十二日,雪流年聲東擊西安王率領的晉軍。
燕沐炎親率大軍迎戰安王晉軍,前線廝殺的同時,出乎晉軍意料的是,以干戈率領的主力軍,竟然偷襲了他們的糧草。
當安王覺得可疑,連忙率大軍回營的時候,在途中遭到燕青和燕夏率領的鐵甲軍的埋伏,一時間晉軍損失慘重。
十三日凌晨,安王被俘。
燕京關押戰俘的石室裡,被干戈帶到裡面的安王見到了另一人徐子騫。
徐子騫的臉上已經長滿了鬍鬚,看到安王被帶了進來,眼神充滿著震驚和疑惑。
安王怎會過來?看那架勢,難道他也被俘了?
安王看到徐子騫也是一怔,轉頭看向干戈,眼神泛著一絲冷嘲,他們在搞什麼花樣!
干戈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是我們軍師的意思,說是讓兩位好好敘敘舊!」
「想不到你們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軍師挺細心的,連這都想到了!」安王嘲諷道。
干戈也不以為意,淡聲道:「我們軍師一向體貼細心,兩位慢慢聊,我還有事,先走了,改天再來看望二位!」
見干戈要走,安王出聲道:「我落到如此地步,你們總不至於那麼吝嗇,最起碼也要讓我見見你們那位神通廣大的軍師吧!」
干戈沉聲道:「王爺的話,我記下了,等見到軍師,我會轉告的!」
話畢,轉身離開。
安王懊惱的踢了一下鐵門,身後傳來徐子騫的聲音,「末將參見王爺!」
安王回頭見徐子騫單膝跪在地上行禮,歎聲道:「我們都這樣了,就別這麼多繁文縟節了,快起來。」說著就扶徐子騫站了起來。
徐子騫欲言又止的看著他:「王爺,難道你也是……」安王的聰慧雖然不如皇上,但在晉國也實屬佼佼者,但卻想不到竟然也有敗兵的這一刻。
安王點了點頭, 沉默不語,靈境在軍營中守著,如此一來,恐怕也慘遭不測,還有就是他戰敗的消息,只怕已經傳到皇兄耳中,如此一來但願不會亂了軍心才好。
徐子騫疑惑的看著安王,「王爺剛才提到燕京的軍師,似乎很氣憤,這是怎麼一回事?」
安王將戰場上的經過說與徐子騫聽,然後才道:「也不知道那個令人可恨的軍師,究竟是誰?我要是知道的話,定將他剝皮洩恨!」
從來沒有人能夠將他耍得團團轉,那個人是第一個!更可恨的是兩軍開戰這麼久,他卻始終沒有露過面。甚至他們曾經俘虜的燕國士兵,竟然都不曾見過他的模樣。
「那個人的才智竟然遠勝過王爺,看來皇上和他又將要一番廝殺了!」徐子騫憂心道。
安王也是歎了口氣,看向徐子騫,問道:「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們?」
「沒有。」徐子騫打量著屋內的一切,雖然是石室,但是裡面可以說也是獨立的房間,有桌有床,只不過房門不是朱木,而是鐵門罷了。但是這一切,對於敗軍之將來說,可謂是天堂。
安王打量著四周,顯然很懷疑燕京的用意。
徐子騫笑道:「王爺就不必多想了,起初我也以為他們一定有什麼陰謀,但是這麼長時間以來,根本就沒人過來勸我們歸順。」他苦笑道:「我也是現在才明白,對待俘虜還可以這麼做的!」
安王怔了一下,深深的望著牢門,神情一片幽深。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這是晉國從未受過的重創,他們心中都有預感,這場戰爭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誰贏誰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