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流年繼續說道:「戰爭的原則是,使敵人舉國降服是上策,用武力擊破敵國就次一等;使敵人全軍降服是上策,擊敗敵軍就次一等; 使敵人全旅降服是上策,擊破敵旅就次一等;使敵人全卒降服是上策,擊破敵卒就次一等;使敵人全體降服是上策,擊破敵軍就次一等。所以,百戰百勝,算不上是最高明的;不通過交戰就降服全體敵人,才是最高明的。徐子騫鎮守的山清關雖然敗了,但是我們如此羞辱晉國大將,只會助長晉軍的憤怒,這在戰場上,對我們來講是很不利的。」
燕沐炎嘴動了動,眼中已經呈現了一抹悔意。
「我原本想以戰俘誘晉軍攻城……」
雪流年突然出聲道:「你設了埋伏,只等著甕中捉鱉對不對?」
燕沐炎沒有說話。
「連我都猜得出來你的用意,更何況是身經百戰的莊司澈,這兩日他們沒有沉不住氣就攻城,定是看穿了你的把戲!」雪流年握著他的手道:「不要為了一時的憤恨,就做了無可挽回的事情。小不忍則亂大謀!」
「姐姐!」燕沐炎抬頭看著她,眼神中已經有了悔意。
雪流年拍了拍他的手,對眾將士道:「都起來吧!」讓他們下跪,就是要讓他們明白,主子即使有時候下達了錯誤的命令,作為臣下的,就有義務及時諫言。
「干戈!」
「臣在!」干戈應道。
「你作為太子的恩師,卻沒有盡到教導之責,本欲對你杖責一百,但是大戰在即,你的處罰事後再算。」干戈沉聲應道。
「姐姐!」燕沐炎想要求請,但在接觸到雪流年的眼神後,止了話。反正是以後再算,到時候說不定姐姐已經忘了這事。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燕沐炎掙脫雪流年的手,向帳外走去。
「你幹什麼去?」雪流年對著他的背影不解的問道。
「我親自放戰俘下來!」燕沐炎頭也不回的大步朝城牆走去。
聽到他的話,雪流年的嘴邊勾起一抹淺笑……
黃昏時分,晉國軍營,又有士兵來報,說是戰俘已經被燕國太子親自放了下來。
聽聞此消息,莊司澈等人充滿了不解和疑惑。
羞辱戰俘的是燕沐炎,親自放下來的又是他。如果說他的目的是為了以戰俘當誘餌,那為什麼目的還沒有達成,就丟了誘餌,真是奇怪。都把他們搞糊塗了。
安王問那士兵:「可查探出來燕國太子為何改變主意?」
士兵回道:「回王爺,黃昏時分,有三名男子快馬奔赴燕國軍營,過了沒多久,徐將軍等人就被人從城牆上放了下來。」
「可看清那三人的相貌?」莊司澈皺眉問道。
「回皇上,不曾!」
「再探!」
莊司澈揮手示意他離開。
謹夜等人圍了上來,田原道:「那三個人的身份非同尋常,要不然也不會在短短的時間裡就說服燕京,甚至還讓燕沐炎親自將徐將軍他們放下來!我看很可疑!」
謹夜接著說道:「本來我還擔心子騫的安全,現在看來燕京應該不會對戰俘怎麼樣了!」這樣一來他們開戰的時候,就不會那麼畏首畏尾了。
安王仍是有自己的顧慮:「還是小心一點好!」說完看著沉默不語的皇兄,淡聲道:「皇兄,你在想些什麼?」
「我在想燕京還不至於那麼笨!」莊司澈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事情越來越有趣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