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上前一步,扶拳相敬對門口守衛道:「無雙城主雪流年今來拜見連丞相,還望兄弟通報一聲。」
幾名守衛臉色一變,無雙城?那不離這裡很遠嗎?此番前來一定是有什麼大事!當即也不敢懈怠:「雪城主請稍等,奴才這就速速去稟報。」
少刻那守衛便出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名精明能幹的中年人,赫然正是丞相府裡的連總管。
守衛向三人說道:「這是我們府裡的連總管!」
雪流年眼色閃爍了一下,又恢復了平靜無波。
連總管看到雪流年,眉頭下意識的皺了一下,忍不住問道:「我們是不是曾經在哪見過?」他總覺得眼前這個秀美的男子很眼熟,跟一個人很像,但卻一時想不起來究竟跟何人相像!
袁修和江南聽了,也面面相眈的彼此看了一眼,顯然很疑惑。
雪流年淡淡一笑,應對道:「可能是人有相似罷了!我若是認識連總管,就決計不會忘記你才對!」
連總管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失笑道:「也許真是老朽眼花了,我剛才聽侍衛通報雪城主要見我們丞相?」
「正是,還望連總管幫忙通報一聲!」
「很不湊巧,丞相吃過午飯後進了宮,直到現在還未回府!」連總管說道:「雪城主不防進府等候!」
「多謝總管美意!既然丞相不在府中,我們還是先行離去,明日再來打擾!」出乎人意料的是,雪流年竟然出言婉拒了這個機會。
「城主——」江南想說些什麼,卻被雪流年揚手打斷。
顯然連總管也是怔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袁修氣結得很,三人不辭辛苦從無雙城趕到龍城,那麼長遠的路途都走了,城主還在乎這幾個時辰的等待嗎?
「如此也好,雪城主是否還有什麼話,需要我轉交丞相?」
「沒有了,我們三人明日再來拜訪丞相府!」雪流年淡淡一笑道:「連總管告辭!」
「慢走!」連總管的臉色有些奇怪,雙眼微瞇,看著前方躍馬離去的三人,眉目沉凝起來。
馬背上,三人慢悠悠的騎馬而行。
袁修再也忍不住的問道:「城主,我真不明白我們跑了那麼遠的路,不就是為了見到連丞相嗎?你怎麼……」袁修說不下去,忿忿的重歎一聲,以解鬱悶之氣。
「是啊!城主,早知道這樣,我們還不如先找客棧歇著,何必多跑這一趟呢?」江南臉色也很鬱悶。
雪流年笑笑,問道:「剛才是誰說,要見月國丞相很難的?」
袁修和江南相互看了一眼,終於江南說道:「本來以為很難,但是連總管不是說了讓我們進去等了嗎?」見月國丞相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很容易嘛!
雪流年瞥了一眼,忽然沉默下去的袁修,看他的表情似乎正在困擾著什麼。
雪流年笑笑:「阿修,你怎麼看?」
袁修沉默了一下,疑惑的問道:「城主難道覺得我們今天根本就見不到連丞相人嗎?」
雪流年曬曬的說道:「就像你們剛才說的,相府是那麼容易進的話,誰都進了!」
江南不服氣的說道:「可是連總管親自說了,請我們進去等丞相回來。」
雪流年慢悠悠的說道:「你們難道就沒有看出來,連總管說讓我們進去等丞相回來,根本就是在敷衍我們而已。」
「那如果我們真進去等的話,他難不成還攔著不成,話可是他說的,我們全當沒理解他的額外之音,先進去再說!」袁修是個粗漢,凡事都喜歡先做了再說,被如今一折騰,江湖習性又冒了出來。
雪流年失笑道:「那可就正中連總管的意了!我們即使等到第二天凌晨,都不會見到丞相的面!」
江南嘟囔道:「他小小的一個總管,難道還敢趁丞相不在的時候隻手遮天,作威作福嗎?」
雪流年看著兩人,「他當然不敢,如果是連丞相給他這個權利呢?」
「屬下不明白您的意思!」袁修不解的看著雪流年。
江南也是滿頭霧水,插話道:「我也不明白。」
雪流年微笑,眼神迷離莫測,望著前方漸黑的夜色,淡淡道:「月國的官員官職不論大小,都以奏折遞交丞相府,期間若有官員遇到難解棘手的公事,丞相一般會親自宣見,根本就不會出現官員私自拜見丞相之事,尋常相府見到我們這些親自拜見的,都會視作徇私舞弊,暗中巴結權貴的小人直接趕走,今天算不錯了,最少還請我們進去喝杯茶水!」
袁修忍不住起疑道:「城主怎會如此清楚這些?」
「我也只是偶然聽說罷了!」
袁修聽到城主又是這樣的回答,連吸了幾口深呼吸,才沒有氣暈過去。
江南撓撓頭道:「我怎麼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