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對,我還是皇后啊。」傅嘉儀諷刺大笑,神色怪異,看著葉念熙道:「不管之前如何,以後我們就好好相處吧,總歸都是姐妹……」
「昨天晚上陛下喝多了,我只是恰好在旁邊而已,我跟陛下之間是清白的。」
「你不用解釋,這些事不過是早晚都會發生的,只是還沒有冊封你名號而已。」
「別說我對陛下沒這個意思,就算有,我也不會呆在後宮。」
「不管你想不想呆,他都不會讓你離開,所以……」傅嘉儀看一眼桌上的藥,道:「你還是乖乖喝了它。」
見葉念熙深鎖著眉頭,變了臉色,又道:「放心,這不過是普通的墮胎藥,只是讓你不孕,不會有其他損傷,我還不會蠢到明目張膽的賜你毒藥。」
「我並沒有侍寢,所以,我不喝。」
「我有的是時間。」
兩人僵持著互瞪彼此。
「皇后娘娘,御前侍衛司青司大人求見。」傅嘉儀帶來的侍女在外廳稟報。
他來做什麼?傅嘉儀眼眸一寒,道:「宣!」
「卑職參見皇后娘娘,娘娘金安。」司青單膝跪地行禮。
「平身,司侍衛有何事?」
「回娘娘,陛下宣葉小姐太清殿覲見。」
「福喜公公怎麼沒有來傳旨?」
「卑職不知,不過陛下一直在等著葉小姐。」
「哼。如此,先作罷。」傅嘉儀微微一歎,冷眼瞪著葉念熙道:「我們今後有的是時間,好好閒聊。」說完起身離開。
葉念熙送走傅皇后,暗鬆了一口氣,看著身側的司青,他依舊面無表情,站得筆直,剛才多虧他解圍,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謝謝你。」
「不用謝,我不過是還你一個人情。」司青對葉念熙始終帶有一些敵意。
葉念熙莫名其妙的看他,然後瞭然,笑道:「好好待葉柳,她是個不錯的姑娘。」見他不怎麼待見自己,也懶得跟他廢話,準備出門。
「陛下不在太清殿。」
「咦?」葉念熙停下腳步,看他。
「陛下現在在城樓,卑職帶你過去。」說完率先跨過門檻,離開暖閣小院。
「如此,多謝了。」葉念熙說完跟著他走出院門。
司馬晉站在巍峨的城樓上俯瞰整個京城。這裡的視野極好,可以清晰的看到整個南京城。
看著遠處屋舍連綿,市集繁榮,司馬晉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滿足與自豪,這就是他的國家,這就是他的臣民。只手扶著城牆上的青磚,粗糙的質感讓他知道這就是他所掌握的。
「報——葉小姐求見。」
「宣。」
司馬晉偏頭,看見葉念熙雙手提裙,一步一步踏著石階向他走來。
她今天有點不一樣,平時隨意挽起的髮絲今天盤起工整的髮髻,左邊雲鬢上斜扣三枚珍珠鑲嵌的珠花,右邊鑲了一隻翡翠步搖,翠綠的小珠綴在陽光下晶瑩剔透。身著胭脂色墜地長裙,腰裹同色系繡花束腰,束腰下粉色的流蘇隨著走動微微輕晃。
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她抬起頭來,衝他抿唇一笑,頓時,司馬晉覺得陽光異樣刺眼。也許他要的不過就是這樣,她在他身邊,一直這樣微笑,清澈、乾淨、使人溫暖。
葉念熙上前,微微低下身子道:「參見陛下。」
聽見她的稱呼,司馬晉皺眉,上一秒還陽光燦爛的心情一落千丈。「有事?」
葉念熙也不拖沓,開門見山:「想必,陛下知道他是誰了?」
「又如何?」他確實著人去查過,紫麟王就是顧逸之,顧逸之就是紫麟王。所以,他已經派重兵將驛館圍了起來。
「陛下打算如何處置?」葉念熙始終語氣平靜,稱呼他陛下,疏離之態明顯。
「殺了。」司馬晉見她姿態,冷聲道。
「放過他如何?」
「理由。」如果她敢說跟上次一樣的理由,他會毫不猶豫的殺掉顧逸之,絕不重蹈上次的覆轍。
「昨天我看了奏折。」葉念熙與他並肩而立,同樣看著城樓下繁華如惜的街道。
平靜道:「國之命脈有兩條,一明一暗。明為政權,在軍權的支持下,政權穩固,國家昌盛。暗為經濟,涵蓋錢莊、土地、糧食、漕運、布匹等關乎民生的方方面面。一個國家一旦經濟崩潰,軍權無法強硬,繼而政權無法穩固。」
司馬晉變了臉色,他猜到她大概要說什麼,他欣慰她的成長,更痛惡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越國現在內憂外患,實在承受不起戰爭,尤其是面對白國如此精兵良將的強大國家。國內暴亂起於糧價的飛漲,以及其他相關產業的壟斷,而要順利解決這些全都離不開一樣東西——銀子。」
說到這裡,葉念熙偏頭看著司馬晉,微微一笑。
司馬晉亦回看她,挑眉。看她神態,似乎在說,她有銀子。可是她的銀子再多能救得了一個國家?
「想讓笑天給銀子,沒有我的命令,是不可能的事情。」葉念熙東拉西扯,像是在閒話家常。
司馬晉皺眉,怎麼跟祁笑天扯上關係了,難道祁笑天要取寶藏財富,還要通過她?他竟不知道她背景這麼厲害?也不對啊,她自己說在這個世界沒有背景。
葉念熙大概猜到他所想,笑道:「跟寶藏沒有關係。即使有關係,寶藏的尋找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事情,而且我擁有的『滄海龍玉』給了朋友,不可能再要回來。」
跟寶藏無關,那是什麼?她哪裡來的這麼多銀子?司馬晉沒有出聲詢問,只是靜靜的聽她在說。
「我跟笑天合作,名下只有『君悅』及『淵府廚房』這兩家商號。但是,陛下不知道的是,我們還擁有『天使商盟』。這個組織的商戶會員,幾乎涵蓋了越國所有說得上名字的商號,其中也包括皇室產業,京城百年老字號——『凝醉樓』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