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熙讓海梟拿著她的書信和玉珮去找楚烈風,然後跟顧逸之兩人簡單收拾一些衣服,便趕到與太子約定的護國軍大營,稍後海梟也會跟他們匯合。
雖然大軍已緊急備戰,調兵遣將,操練新軍似乎也像那麼回事,但是從葉念熙進入軍營開始就感覺到一股低靡的氛圍瀰漫在軍營各個角落。像這種從上到下毫無士氣的軍隊,還未上戰場,輸贏之間已成定局。想必顧逸之也感受到了,不然週身不會散發著一股不可侵御的寒氣。
像她在越國軍營待那麼長時間,深知司馬晉治軍嚴謹,軍令如山,將士之間上下一心,那種震懾人心的士氣,就如同出鞘寶劍所散發的寒氣,讓人不寒而慄。而原本就是軍人出身的顧逸之,更能深刻體會到士氣對於一支軍隊的重要性。
見到諸葛天麒時,他正在跟一些將軍討論軍情,一番引見介紹後,又重新回到戰事的討論和士兵的操練上。
為了方便軍營行走,葉念熙重新穿回男裝,在一干武將中,她不是最矮的,但俊美秀氣的相貌與相對羸弱的身板讓她看上去過於柔和嬌弱了些。
好在她之前一直女扮男裝,又廝混軍營多年,在她刻意驅動強硬的氣勢之下,讓人不疑有他。即使有那麼一兩個用疑惑的眼光審視她,也終究在太子刻意的強調和對她禮讓有加的態度中稍有收斂。
顧逸之隱在面具下的俊顏透著不悅,但以他現在只是她護衛的身份,也不能公開有所動作,只好隱忍著,只不過能忍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在整個軍事討論中,葉念熙並沒有太多發表意見,只是專心研究了一番地圖,提出了一些問題。
直到整個軍營議事大帳內只剩下她,太子和顧逸之時,才向諸葛天麒拿出一早準備好的排兵佈陣圖及部分兵器鍛造圖。
「這些東西,念姑娘是從何得來?難道越國態度強硬的發兵赤國,靠的也是這些嗎?」諸葛天麒雖不太懂兵事,但仔細看過桌上的東西後,也不禁皺眉,對現在雙方實力本就堪憂的他,心情變得更加沉重。
葉念熙呵呵一笑道:「雖說這是你的地盤,你也知道我的底細,但是在軍營中,殿下還是稱我為念公子比較好吧。至於他……」轉眸看向旁邊的顧逸之,繼續道:「現在是我的護衛呢。」
「倒是我疏忽了,只是這樣一來,委屈了天麟。」諸葛天麒看向二人,緊繃的神情稍稍放鬆了些。
「不委屈不委屈,他很高興擔此重任。」葉念熙攤攤手,笑道。眼角瞟到某人抽動的嘴角,很是得意的加深了笑容。
然後回答諸葛天麒之前的問題:「這操練士兵的陣法圖,是出自……顧護衛之手,不過我剛才又仔細看了一番清平關附近的地形圖,有些地方還要稍作調整。至於這些兵器……」葉念熙有片刻的沉吟。
之前曾經跟司馬晉提過黑火藥的製作,只是當時說得不是很明確,司馬晉雖有心讓她再製作些雷管什麼的火藥類武器,但讓她搪塞了過去。以司馬晉的精明和手段,現在越軍中是否有此類武器,她不甚清楚,所以不能確定的回答諸葛天麒的問題。
「這些兵器是我弄出來的,越國是否有這些兵器,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一點,越國有的,赤國也會有,越國沒有的,赤國也會有,只要製造上嚴格按照上面說的做,在武器方面,我們絕不會落後於越國。」
諸葛天麒點點頭,看著上面有些熟悉有些不熟悉的兵器問道:「這些兵器有些看著眼熟,有些又從未見過,有些甚至不能稱之為兵器,不知道念公子能否解說一番?」
葉念熙淡笑,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嗯……如果殿下有興趣,當然可以,只不過等兵器製造出來了,我直接示範不是更好嗎?」
跟相夫笙研究出來的兵器,她其實並沒全部拿出來用在這次戰爭上,只是拿出了一部分在這個時代慣用的兵器上加以改進的,能快速讓士兵熟練運用的,讓諸葛天麒拿圖去製造。
而他說的部分不能稱之為兵器的東西,其實是她將武器拆分成零件,先讓他們拿去製作,聊以備用,等到要用時再組裝也不遲。
這麼做除了考慮到這個世界的制衡因素外,她還是存了一些私心的,畢竟她也要為自己和顧逸之留有後路,不是嗎?
「也好。」諸葛天麒不疑有他,看了片刻又蹙眉道:「昨日我已向父王提了建議,父王已經派人送了國書去,只是現在還不知道越國那邊的回復。這些兵器製作起來需要一段時間,新兵訓練進展也不是很好,種種事情都需要時間……」
看他眉頭深鎖,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葉念熙在想,諸葛天麒應該會是個很好的君主,先不說他溫文儒雅的氣度,彬彬有禮的作風,光是他勤政愛民的那份心,就足夠讓他成為一個讓人愛戴的王。
赤國的不諳兵事,在於大王諸葛逸的懶散與放任。如果換做是諸葛天麒,會是怎樣?
她不知道,不過看這段時間他的表現就知道,即使他在某方面的才能不足以讓他執掌天下,與群雄爭逐。但他有了一顆赤誠愛民的心,就這一點也會讓許多有識之士雲集麾下,為他肝腦塗地。
葉念熙淡笑:「不管越國做出何種反應,我們都在搶時間,所以,要加快練兵和武器製作的進程。說到這個,我有個不情之請。」
「不妨直說。」
「我想單獨訓練一支特種兵,需要兩千人,它參與此次戰役後將不屬於赤國在編之內的軍隊。」
「理由?」諸葛天麒覺得有些詫異,如果想要自己帶兵殺敵,又為何要拒絕菡蘺夫人許官加爵?
葉念熙看出諸葛天麒的遲疑,道:「殿下不要誤會,念芝並沒有想要自己再為官為將,只是方才進入軍營時,軍中士氣低靡,看到無論新兵老兵都稍顯懶散,才想著擇士訓練,如果人數過多,則效果不佳,如果人數過少,一旦上了戰場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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